對於內宅裡麵的勾心鬥角明爭暗鬥,鐘晏自然是不是去好奇的追問過多的,見她沉默,便也沒再開口。
“柏兒!”
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一聲淒厲的喊聲,伴隨著瓷碗跌落在地上的聲音,哀慟的哭喊聲驟然響起。
哭聲一片。
林楚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被隔絕屋外的沉默也被打破,她長歎了一聲,喃喃道:“生死由命,如此於他而言,未嘗不算是一種解脫。”
鐘晏默然。上次為何長柏把脈時他便知道他活不了太長的時間,哪怕是尋常的一場發燒,也能要他的命。
更何況這次是如此惡毒的鶴頂紅呢。
與其終身纏綿病榻,卻是還不如儘快解脫。
“今日之事,多謝鐘大夫了。”林楚淺微微行禮,淡淡的的問道:“不知此次的出診費又是多少?”
“不必了。”
鐘晏擺手,輕歎道:“沒有救回公子的命,又何談診金。”
林楚淺忍不住笑了,心想這鐘晏以前看著愛財如命,現在怎麼這麼有人性?
“如此便謝過鐘大夫的好意了。”
既然可以不給錢,林楚淺自然是不會跟他客氣的。
鐘晏也沒想到她這麼乾脆,竟是連意思上的客氣都沒有,不禁也跟著露出了一絲笑意。“說起來還沒謝過白姨娘將在下推薦給王夫人一事。”
“不必客氣。”林楚淺眼皮跳了一下,察覺到他語氣中的微妙,想來王夫人這事對他來說也是個麻煩,便尷尬的擺了擺手,表示:“不過舉手之勞。”
鐘晏輕笑了一聲,有些戲謔。“白姨娘的舉手之勞,分量還真不小。”
林楚淺聽完更尷尬了,窘迫直接轉頭繼續望著外麵,猶豫了一下,覺得既然提起了王夫人,便稍稍的打聽一下事情的進程應該不過分吧。
“不知那秘方,鐘大夫可是配製出來了?”
“王夫人出了重金。”鐘晏板著臉,很是認真的回答:“在下自然竭儘全力。”
得,鐘晏還是那個愛財如命並且喜歡抱豬仔的人。
林楚淺嘴角抽搐了一下,點了點頭。讚同道:“鐘大夫的職業素質,還真是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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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長柏死了。
事情是在清晨劉管家特意去稟報給何任城之後,才在府裡傳開的。
劉管家本意是想去詢問何長柏的後事該如何安排的問題,卻不想何任城在聽完死訊之後,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流露出些許厭惡的表情說道:“從簡處理,如此晦氣,切莫驚擾了兩位有孕的姨娘。”
自己的兒子死了。
何任城竟是一點感覺到沒有。
沒有詢問死因,也沒有想去看他最後一麵的意思。
不僅不覺得傷心感慨,隻是覺得年幼早逝太過晦氣,怕影響到有孕的兩位姨娘的心情?
這波操作,真的讓人心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