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淺也是楞住了,不是因為自己的言語之中的矛盾,而是因為這熹妃娘娘的犀利追問?
自己都沒見過她,怎麼一見麵就這麼不客氣呢?
一般人都聽得出她說的是客氣話啊,難不成這熹妃娘娘聽不出來?
見林楚淺有些窘迫,周玉容連忙上前緩和氣氛。“熹妃娘娘有所不知,白姨娘今日回來那都是我軟磨硬泡她來的,平日裡在其他的宴席上像見到她都難。”
周玉容出來為她說話,熹妃娘娘自然不會繼續不依不撓,她含笑點頭,說了句。“原來如此。”
林楚淺訕笑,覺得此情此景過於尷尬,早知道自己就找個其他的地方躲起來了,也省的在此時此刻麵對這麼尷尬的局麵。
想來周玉容與熹妃娘娘定是有其他的事情要談的,自己在此怕是不方便。
“若是無事,臣婦便先退下了。”林楚淺微微欠身,心想著若是沒人吱聲的話自己立馬轉身就離開這間廂房。
卻不想熹妃娘娘卻開口了。“白姨娘且慢。”
林楚淺深吸一口氣,頭低的更深。“敢問熹妃娘娘可是有所吩咐?”
“今日既然在此遇到白姨娘,想來你與本宮也是有緣分的,不如留下來一同交談兩句?”熹妃娘娘淡笑的提議。
林楚淺默默的看了一眼有些擔心的周玉容,不可能拒絕的她隻能硬著頭皮點頭。
等丫環再此送上熱茶之後,熹妃娘娘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水,臉上帶著淺淡的笑容。
林楚淺眼角忍不住偷偷的觀察了起來,發現貴妃終究是貴妃,連喝杯茶水都優雅的讓人賞心悅目。
“聽聞齊夫子的新弟子乃白姨娘所生?”
熹妃娘娘突然提起了笙兒,頓時讓林楚淺敏感了起來。
她恭敬的低著頭,回道:“回熹妃娘娘,犬子能得齊夫子的看重不過是運氣使然,實在不值一提。”
熹妃娘娘笑著挑眉。“齊夫子在白姨娘眼裡竟落了個不值一提?”
林楚淺忍不住又尷尬了。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這一句話確實有些不妥,說的好像當齊夫子的弟子很容易似的。
希望沒有讓人覺得她自是在欲揚先抑,故作謙虛才好。
“還望熹妃娘娘不要責怪。”林楚淺連忙裝作極其惶恐的樣子,緊張的解釋道:“臣婦隻是一名無知的婦人,對很多事情的見解淺薄得很,隻知柴米油鹽,不懂人情世故,還望熹妃娘娘見諒。”
熹妃這輩子,聽過彆人侃侃而談,也見過他人卑躬屈膝的諂媚討好,可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直白的在她麵子說自己無知,並且見識淺薄。
“白姨娘倒是謙遜的緊。”熹妃輕笑者轉過頭對周玉容說道。
周玉容是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此時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隻能陪著笑,說道:“她的性子曆來如此。”
熹妃笑著點頭,依舊看不出是喜是怒。
林楚淺低垂著頭,耳觀鼻鼻觀心,大氣都沒喘一個,怕自己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散漫的本性。
“你抬起頭來。”熹妃說道。
林楚淺遲疑了片刻,終究是緩緩抬起頭,結果直接就和熹妃四目對視了。她連忙錯開視線,畢恭畢敬的欠身行禮。“讓熹妃娘娘見笑了。”
“何笑之有?”熹妃好似故意想看林楚淺的窘迫,慢悠悠的放下茶杯之後,饒有興趣的反問道。
林楚淺扯了扯嘴角,感覺自己被惡意找茬。偏偏對方又是個不能得罪的主,無奈之下她隻能老老實實的胡掰一個借口了。“熹妃娘娘身份高貴,所思所想自然與臣婦大不相同,臣婦隨意無知的評論,著實不值得一提,也讓娘娘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