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衛寧蘭,林楚淺跟隨著林品契回府。
一路有說有笑,可一踏進大門,林品契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林楚淺跟著他是視線向前看,發現院子裡有人正挺直腰板跪在地上。
那人便是林斐澤了。
從草場回來之後,他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多麼的愚蠢,被人隨口挑撥便衝動的與人比試切磋,身手比不上人家便惱羞成怒。
最後還遷怒與林楚淺。
這一件件,連他自己回想起來都覺得羞愧。
林品契緩緩踏進院裡,沒有理會林斐澤便大步走過。
“阿爹。”林斐澤連忙叫住他。
林品契回頭,居高臨下的盯著自己的兒子,身子消瘦,半點武將的苗頭都沒有,時常自吹要與他一同帶兵打戰,可偏偏不思進取,從未好好的磨練過。
不感到失望,是不可能的。
林斐澤見他一臉失望,連忙認錯。“阿爹我錯了。”
“你那裡錯了?”林品契輕歎一聲,沉聲問道。
“我....”林斐澤抿著嘴猶豫了片刻,而後緩緩開口。“錯在不該一時衝動與將士比試,更不該死要麵子不認輸,對將士拳打腳踢,還惱羞成怒。”
林品契聽完輕哼了一聲,一轉身抬腳就往裡走,頭也不回。
他悠悠的說道:“你還是跪在這裡再好好想想。”
林斐澤一愣,不知道自己的說錯了什麼。“阿爹。”
可惜任憑他怎麼喊,林品契都沒回頭看一眼,步伐也從未停頓。
他挫敗的看著自己的老爹魁梧的背影,覺得很失落。
林楚淺輕咳一聲,抬腳上前,微微彎下腰看著滿臉不服的林斐澤。“阿爹說的對,阿哥還是再好好想想。”
林斐澤對她的話不屑一顧,認定了她就是在看他笑話。
對林楚淺來說,他還是太稚嫩了,一言一行,心裡地情緒在臉上一覽無遺,她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出他此刻的心思。
他一定在想:我如今跪在這裡,說起來還是你的功勞。
林楚淺笑著搖頭,沒有再開口,轉身帶著香果也跟著回屋去了。
就讓林斐澤自己在這裡好好跪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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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小雨。
林楚淺清晨醒來時,聽聞林斐澤還在院子裡跪著,頓時就驚了。
他也不過是個十一出頭的小屁孩,做錯了什麼事也不至於在院子裡跪一夜吧!而且還下著雨,一不小心生病了,發燒燒成傻子了可咋整。
念及兩人終究算是親兄妹,林楚淺於心不忍,用完早膳之後便急忙跑到院子裡。
隻見林斐澤還跪在昨天那地方沒挪動過呢,身子單薄,微微晃動著仿佛隨時就要倒下了。
林楚淺急忙上前查看,發現他臉色詭異的潮紅,伸手一碰,燙的嚇人。
“彆碰我。”林斐澤意識還算清醒,一伸手就把她的手打開了。
林楚淺也不生氣,畢竟在她看來他就是在耍小孩子脾氣而已。
她蹲下身,捧著臉有些關切的說道:“阿哥,你生病了。”
“不關你的事。”
臭屁傲嬌的林斐澤真是一點賬都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