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高子漓皺著眉頭,一臉懷疑。
她怎麼從沒有聽說過此事?何明珠這個悶葫蘆憋不出話也就算了,她也從沒有聽已故的白姨娘以及王夫人提過啊!
怎麼突然之間她們兩人就混得這麼熟了?
麵對高子漓的懷疑,林楚淺壓根沒打算解釋太多,她彆過頭去看何明珠,柔聲問道:“王夫人知道你出府了嗎?”
何明珠老實的點頭。“知道。”
看來,何明珠來這濟世堂是常有的事。按理說當年鐘晏幫王夫人治好了郡主的隱疾,王夫人對他是心懷感激的,後來林楚淺‘病逝’,臨終將何明珠托付給王夫人,這中間鐘晏沒準還幫過忙。
如今何明珠與鐘晏來往密切,也並不是那麼出乎意料。
三人等待了片刻,鐘晏替老乞丐包紮好傷口便從裡屋走了出來,結果發現何明珠來了,而且還和她們兩人平心靜氣的呆在一塊,頗為差異。
“明珠。”
“師父。”何明珠站起身走到他身邊,竟是難得乖巧。
鐘晏微微點頭,露出慈愛的笑意。“可是遇到什麼難題了?”
“嗯。”何明珠點頭,然後變戲法般從懷裡掏出一本醫書,翻開以後指著裡麵的一味藥材虛心求教。
鐘晏撫摸著胡子頗為欣慰,接過醫書以後細細地講解。
如林楚淺這般的外行人自是聽的雲裡霧裡,索性便不聽了,眼睛盯著他們師徒二人,心中感慨萬分。
“原來他就是明珠的師父。”高子漓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喃喃道:“聽聞她的師父是醫聖的關門弟子,怎麼跑到都城裡來開這麼一間破破爛爛的醫館?”
林楚淺聽到這話忍不住輕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世外高人大多隱居與鬨市之中,正所謂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
高子漓聽的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麼?”
“算了,說了你也聽不懂。”
林楚淺聳了聳肩,見鐘晏講解完畢,連忙上前詢問道:“鐘大夫,不知那位老人家如何?”
“這位姑娘且放心,他已無大礙。”鐘晏聽到她的聲音,這才想起醫館裡還有客人,略帶歉意的低頭,從容回答。“身上的傷都已經上了藥,隻需調養幾日便能痊愈。”
林楚淺點了點頭,欠身行禮過後抬頭問道:“不知可否請求鐘大夫收留那位老人家幾日,待他康複以後再自行離去,至於期間耗費的醫藥費由我出,您看如何?”
鐘晏微愣,沒想到她竟是要讓老乞丐在醫館裡養好病,此事從無先例,他不由猶豫了起來。
他撫著胡須沉吟了片刻,問道:“姑娘可知如今這個世道,那老人家就算治好了病,待他離開也終究會凍死在路邊?”
“知不知道又有什麼區彆?”林楚淺微微一笑。“我隻知該做力所能及的事情,至於其他,便不是我能掌控。鐘大夫難道不是應該想著如何救治病人?”
鐘晏一愣,這才抬眼認真的盯著她看了一眼。她的眉眼陌生的很,但眼神卻透著一股熟悉的感覺。
“鐘大夫,不知你可願答應我爹請求?”林楚淺再次問道。
鐘晏收回視線,緩緩點頭。“也罷,姑娘說的在理,若是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做不到,有何談其他。”
林楚淺知道他不會拒絕的,她從懷裡掏出荷包,那裡麵是她身上所有的銀子,她直接將它丟到一旁的櫃台上。
“這些銀子就算我先交的定金,等老人家病愈以後,我再將餘下的銀子送過來。”
說完,她也不再逗留。
天色已經開始陰沉下來了,若不是想跟何明珠多待一會,她早就帶著高子漓離開了。
“小豬,我先走了,改天再找你玩。”
林楚淺笑靨如花的對何明珠擺手,後者冷淡的看著她不做反應。她無奈輕歎,直接帶著高子漓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