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容牽著喬柯的手走進眺望台,不過他們沒坐電梯,喬柯提議比賽爬樓,厲容在他麵前永遠優雅穩重,他想看看這人另外一麵。
於是二十幾層樓高,倆人就這麼跑上去,到達頂層的時候喬柯直接癱在地上,厲容落後他一步,但卻比他稍微要好點。
“地上冷,坐那邊沙發上。”厲容也喘得厲害,把人拖起來腳下一個踉蹌,連帶著一起倒在沙發裡。
氣息交雜在一起,身體緊貼著對方,他們對視著,不可否認,有一種曖昧的感覺在倆人之間彌漫,看著厲容緩緩貼過唇來,大概是氣氛太好,喬柯竟然覺得有些心跳加速,可能是被對方那快要跳出胸腔的律動影響,也可能是因為對方那個眼神——滿心滿眼都是他的身影。
當四片唇隻距離一毫米時,窗外的天空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嚇得厲大總裁不小心從喬柯身上翻了下去,好懸被拉住才沒摔了。
無數煙火在天空綻放,喬柯抓了厲容的手臂,手表顯示時間剛好零點。
“跨年了,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s城禁燃禁爆,一年之中也就隻有這個時候才能燃放煙花爆竹,雖然破壞了厲總一親芳澤,但這樣坐在一起看煙花的溫馨場景也讓人心裡暖得不行。
外麵的雪越發大了,他們將沙發的墊子拖下來鋪在窗前,厲容在吧台翻出一張毛毯和一瓶紅酒,就這樣裹在毯子裡並排坐在地上。
“夏天的時候這裡很適合看星星,那邊那幾台天文望遠鏡是我特地托人從國外實驗室買的,比市麵上的效果好上幾十倍。”厲容捏著高腳杯,優雅地仿佛參加慈善晚宴,但他摟住喬柯腰的那隻手,手掌曖昧地摩挲他勁瘦的小腹,“我們夏天的時候再過來看吧。”
喬柯看了一眼周圍的布置,吧台鋼琴、沙發圓床,再加上曖昧的燈光,若是再加上滿天的繁星和崖下的江河,確實是厲容喜歡的文藝範,在這樣的地方上床,一定會很美妙吧。
喬柯看著窗外的雪景,勾了勾唇角,“看星星的話,人煙稀少的地方最好,我知道有一座靠海的小城,那裡人很少,海水清透乾淨,晚上坐在礁石岸邊,一邊聽潮汐一邊看星星,風平浪靜的時候海麵像鏡子一樣倒影著日出,在沙地上擁抱把海水的氣息帶進身體……”
喬柯說了一半突然打住,除夕這樣的夜晚讓他有些鬆懈。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厲容隻是笑了笑,滿眼寵溺:“都聽你的,你帶我去,我就去。”
“你就不怕我吧你賣了?”喬柯那雙黑亮的眼睛如同天空中最明亮的星辰。
“當然不怕,你是什麼人?我的心上人啊。我家喬貝貝做什麼都是對的。”
喬柯:“……”
再看那些土味情話信不信乾死你?
那天他們很晚才睡,兩個人慢慢喝掉了一瓶紅酒,最後就這樣互相摟著睡著了。讓厲容驚訝的是,喬柯的酒量真的不淺,剛開始隻是小酌,後來不知道怎麼倆人開始拚酒,看著少年越喝越亮的眼神,厲容心裡那根弦又被撥動。
從第一眼看見這個少年起,厲容就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明知道對方不簡單,或許有很多秘密,厲容卻完全不想計較,他隻想看著他,一天比一天更想。
就像著魔一樣。
曾經他也有過這樣的感覺,那時候他才十五六歲,他坐在車裡,正要趕去機場飛m國,路過影視學院的時候看到幾個年輕人在巷子裡打架,其中一道身影……他形容不出來那是什麼感覺,就是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眼裡隻剩下對方,甚至很多年以後他都還能記起當時的場景。
他覺得這應該不是一見鐘情,因為他並沒有想要去追求那人,滿打滿算他也就看見一個背影加側臉,連對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從那以後也再沒有見過那人,也沒有要去尋找的想法,那感覺也漸漸變得模糊,就像是一個錯覺。
隻怕對方站在他麵前他都認不出來。
那人對他最大的影響就隻是讓他對長得好看的人更為關注罷了,當初回國開影視公司的時候腦海裡未嘗沒有“說不定可以再見到那人”的想法,再多卻也沒了。
看見這少年時,厲容又跟那次一樣,而且這一次他內心鼓噪,每一寸細胞都在叫囂著去接近他,去抱住他、擁有他。起初他以為這跟他喜歡美人的毛病一樣,畢竟這孩子長得實在對他胃口。每一寸都像是上帝精心為他準備的。
可越是接觸就越覺得不同。
厲容覺得很神奇,為什麼這世上會有這樣契合自己的人?就像是那個神用亞當的肋骨創造夏娃的傳說,彷如半身。
他把他留在身邊,會想要親吻他和他做親密的事,於是厲容想,這或許就是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