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沐清回到自己的房裡, 丟在床頭沒帶的手機一直不停地響,齊沐清一點也不著急,站著發了會兒呆才走過去接起來。
“我自己有分寸,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你哄好我媽就行。”
“各取所需而已,彆說的我跟你有什麼。”
齊沐清掛斷電話倒在床上,燈不關, 就這樣閉眼躺著。躺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深夜, 齊沐清像是突然從夢中驚醒,爬下床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他走動的動靜不小,拖鞋拖在地上, 發出噠噠的聲音, 他嘴裡跟著那節奏不停地念叨。
“是不是他?”
“是不是?”
“是不是?”
就這樣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 隔壁的助理過來敲門。劇組的拍攝場地位於西北的一個小鎮,鎮上隻有一家旅店,旅店的隔音太差, 那邊也能聽到動靜。
“齊哥, 怎麼還不睡?”已經是淩晨兩三點了,助理起夜時聽到聲音, 一開始還沒當回事,再想睡時卻發現每當他要睡著了就被那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
齊沐清忽然停下動作, 扭頭看向房門位置, 如果此時助理進來一定會發現他眼神呆滯空洞, 像是精神病患者才有的眼神。
房間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助理沒得到回應,沒多久就回去了。這次隔壁沒再傳來走動的聲音。
第二天正式開機,喬柯起了個大早,見厲容還在睡躡手躡腳地爬起來,在樓下吃了早飯就自己去了片場。許一多和褚明一個房間,他倆起得比喬柯還在,已經在片場忙活一段時間了。
喬柯化好妝換了衣服,坐在旁邊看起了劇本,齊沐清走過來跟他打招呼,貌似不經意地問起了厲容。
“那位厲總怎麼沒來片場?回去了?”
喬柯看了眼手機,發現早已過了厲容平時起床的時間,厲容平時極其自律,即使他們胡鬨也很少會這麼晚還沒起床,更何況因為昨晚厲容有點發熱,他們什麼也沒做。
喬柯想著也有點擔心,當著齊沐清的麵給厲容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聽著聽筒裡沙啞難辨的男聲,喬柯有些自責,一定是那天晚上沒清理就睡導致他發燒。
“你先躺著,等我一下。”喬柯掛斷電話,抬頭尋找導演傅文秀的身影。
剛好傅文秀推著蘇亞走進片場,喬柯站起身朝她們走去。
“你去乾嘛?”齊沐清跟在他身後,問。
“請假。”
“請假?你要為了厲容影響拍戲?!”齊沐清拉住喬柯的手臂,情緒突然變得非常激動。
“今天第一天開機,傅導安排的都是單人鏡頭,先拍你的也可以吧。”喬柯覺得齊沐清這人越來越莫名其妙,他現在是喬貝的身份,齊沐清也不像是認出了他——看他前段時間沒再糾纏,喬柯覺得他應該已經認清了現實。更何況就算他是喬柯,他跟齊沐清也是和平分手,這人為什麼一臉自己背叛他的表情?
因為齊沐清聲音有點大,片場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他的助理大概受了叮囑,跑著過來將人拉開。喬柯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了傅文秀。
請假的事情還算順利,除了蘇亞問他是不是跟齊沐清鬨了彆扭,囑咐他不要擰著兩個人要好好的。
喬柯勉強扯了扯嘴角,他轉頭看向被人圍住不能過來的齊沐清,對方眼底的陰鷙讓他感到心驚。
西北比s城要冷得早,喬柯早上出來的時候裹了件羽絨服,一路小跑著回到旅店被裡麵的暖氣一激卻是熱出一頭的汗。
拿了房卡打開門,厲容從床上抬起頭,病懨懨地說:“你還真回來了啊,都說了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厲容其實真不希望喬柯回來,他又不是感冒咳嗽,拉肚子這種沒形象的事……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喬柯走過去摸他的額頭,“有點燒,量個體溫吧。”
說著就去翻他們的行李,因為這次要出遠門,喬柯準備充分,溫度計和消炎藥都備著。
“你突然回來,拍戲怎麼辦?”
“請假了,今天都是單人鏡頭,我讓導演先拍彆人的。”
喬柯把溫度計塞進厲容嘴裡,又把房間裡的暖氣調高。
“怎麼突然生病了?是因為之前那個留在裡麵?”喬柯一般都會戴套,那天晚上他睡得迷迷糊糊出來倒水,就被厲容拐到主臥,倆人都有點激動,就把戴套那事給忘了,而且事後又留了一晚第二天才清理,不生病拉肚子才怪了,“以後都戴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