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熱的紅光中,某道黑色裙角飛快劃過,鄭月擦擦額頭熱出的汗水,雙腳卻跑得飛快。
不要成真,千萬不要成真。她不停在心頭呐喊,腦海裡卻劃過短發少女墨玉烏瞳底劃過的篤定。
很快到達基地第八區,鄭月不停穿梭在街道邊,大眼凶狠地盯向沿路的門牌號碼,終於停在了155號小彆墅前。
她顫抖的手指按向門前的電子鈴,過了好一會兒,裡頭才有腳步聲靠近。
“誰呀?”個子嬌小的年輕女孩正整理自己淩亂發型,還沒來得及定睛看清,便被人大力推開。
鄭月如陣風般地刮進客廳,小彆墅的布置一目了角,片刻後鎖定目標二樓,直奔其上。
帶著抓奸在床的狠厲,她將半掩的某間房門一腳踹開,當視線落向大床俯躺的男子後背,感覺到極為熟悉,臉嗖地一下慘白無比。
“龍奕修!”憤怒的恨意隨著尖叫聲響徹整棟彆墅,鄭月突地竄過去,撲到男子身上便是陣陣撕咬踢打。
“乾什麼!瘋婆子!”聽到這麼熟悉的聲音,暗叫糟糕的龍奕修顧不得受傷的左腳,翻過身來用力抓住她不停廝打的手腕,“好狠的女人!”
雙手被壓製住的鄭月聽到好狠這詞時,神經仿佛突然崩斷,忽地發瘋般尖厲嚎叫,“龍修奕,你才是最狠心的混蛋!你故意殺掉了我的孩子,你殺了自己親生的孩子!”
“當時我被你給氣到了,才會推了你一把,誰知道……”光著上半身的龍奕修,在瞥見她瘋狂駭人的模樣時,不禁嫌惡地皺起眉頭,“彆不可理喻,我忍耐是有限度的。”
“痛,放開我的手。”鄭月眼神的瘋狂點點散去,神情變得溫柔無比,“阿修,我會改的,你跟我回去吧。”
不甘心,再多的不甘心都必須忍著。想她鄭月年輕漂亮,又覺醒了速度變異,不乏追求者,卻偏偏看上這位大了近二十歲的男子。
她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但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再錯她都必須一路錯下去!
“嵐嵐,你說的那件事情是真的?”楊書瑤看向沉思默然的女兒,拉進房間悄聲問道。
“嗯,去s基地前,我便讓毛文樂去調查。”斐千嵐點點頭,調皮地眨眨眼睛,“那龍奕修末世前都如此風流,在普通女人偶爾還不如麵包價值的末世,又怎麼可能改得了壞毛病。”
“他倆不會再來糾纏你三姨吧?”楊書瑤問出目前最擔心的事情,若不是弟妹還姓龍,她恨不能楊家與龍家完全劃清界線。
“不會,光姓鄭的女人就夠讓他頭痛。”斐千嵐低低笑起,清冷的聲線隱隱意味深長。
這鄭月末世前可是富家千金,雖然比不了名門但吃穿不愁。或許正如此她的個性被嬌寵得特彆執拗,想要得到某樣東西,千方百計也要弄到手。
末世來臨後,她的性子非但沒有改變反倒越演越烈,隻不過隱藏在裝出來的柔軟外表裡罷了。
龍奕修是她看中而且算計搶奪而來的男人,而且她的第一個孩子也是他的。不難看出,龍奕修要不在她的心中有些不同,要不就是鄭月產生要和他過日子的想法。否則,她又哪裡肯為他在末世裡生孩子。
鄭月此後定會對他越纏越緊呢。據悉鄭月的親哥哥,在y基地謀到了不錯的職位。而姓龍的想要甩掉她,可沒那麼容易脫身!
沒有人知道,那天前妻的外甥女帶人跑到他家離開後,給了龍奕修一個出乎意料的下馬威。
在鄭月這女人大喊肚子痛的時候,客廳茶幾和某隻茶杯砰地突然化成了粉末,嚇得他臉色直發白。
茶幾和茶杯偏偏是在外甥女走後才變成這樣子,再加上龍奕修想起正是那外甥女拿過茶杯,心裡已經肯定對方是在警告自己!
龍奕修末世後覺醒了力量型變異,他要比旁人更清楚這種能讓茶幾茶杯化成粉末的力道該有如何強大,更可怕的是那種精確的計算能力!
所以這段時間他沒有敢再去騷擾前妻和孩子,然而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他真有考慮該不該給這筆昂貴的賠償,讓那小丫頭為自己在前妻麵前說些好話。
可又怕失了能量石又沒得到人,這不,他便連連三次登門拜訪探訪起楊家幾人的態度如何。
“請。”斐千嵐親自將其人領到客廳,客氣地請對麵左右環顧的年男子落座。
“還是外甥女懂事。”龍奕修得意地掃過客廳其他人,對於自己連接三次被拒之於門外,對這些人很不滿意。
“喝茶。”從玻璃茶幾提起水壺,斐千嵐將旁側的玻璃杯倒了大半,輕輕推向對麵的客人,“裡頭加了些許蜂蜜,夏天喝正好涼涼甜甜的。”
“味道不錯。”雖說對於麵前這小姑娘的盛情款待有讀受寵若驚,龍奕修仍舊端起玻璃杯飲了起來,舒舒服服歎了口氣,“還是外甥女會享受,這蜂蜜在市場上價格可不低。”
“誰是你外甥女,亂認親也不怕臊得慌!”因為姐姐和外甥遭受的非人待遇,楊書瑤越發對大咧咧坐在沙發上的年男子深惡痛絕。
便是客廳其他人,比如溫斯如和毛樂等人看到是他後,都不禁目露厭惡,下意識地站在了斐千嵐沙發後麵,與龍奕修形成渭涇分明的不同陣線。
“小姨子,都是我的錯,被豬油蒙了心。”年男子瞬間端正自己的態度,後悔莫及地說道,“我現在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和書瓊過一輩子的。”
“那名叫鄭月的女人呢?”斐千嵐挑高雙眉,暗暗冷笑連連。俗話說的好,狗改不了吃屎,指的就是他這種人。
“我會把她趕走的,這女人心思太毒了,居然敢派人打我老婆和孩子。”龍奕修一心為了挽回前妻和孩子,不惜抵毀貶低跟過自己的女人,“當初就是她主動勾引我,要不然我也不會……”
“桐桐,去把三姨和表哥表姐喊下樓。”三姨幾人早在對方踏進院子前就躲進到了樓上,斐千嵐偏過頭朝弟弟說道。
為什麼?大家都不免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她非得將楊三姨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