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它反應迅速,揮動翅膀拚命護住自己的腦袋,格擋住了那恐怖的雷電偷襲,或許此刻已經身首異處,變成僵硬的屍體。
已經擁有超常智慧的它,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逼近的恐慌。渾身傷痕的疼痛,狼狽得失去了做為喪屍皇的自尊。驚駭過後,卻是惱怒的恨意。
這一切,都歸功於那個該死的女性人類!!
喪屍皇海燕,經過幾次進化。實則心裡已經十分清楚,想要快速提升等階,就必須吸食變異物種的血肉。所以每個月,它都會帶領著同伴們在海域邊略奪變異飛禽大本營,從來沒有失手過。
其實在很早之前,它就已經知道此處就是人類幸存者的地盤,而且也清楚他們當中異能者不在少數。所以,當它剛剛突破了八階喪屍皇後,就急急地帶領著底下同伴們前來,打算來場肉血盛宴。
可惜,千算萬算,喪屍皇海燕沒有料想,人類居然如此狡猾。他們先是派出那幾個轟轟作響攻擊力十足的東西,在空中擊殺攔截自己的夥伴們,更甚至試圖分散自己的大部隊!
同樣,為了引開那些擾人的東西,它不得不派出手下六階喪屍大將以及小部分的同伴們去追逐牽製住搗亂的人類。而喪屍皇海燕,卻是偷偷隱於隊伍的最後,跟隨著剩餘喪屍鳥禽,悄然前往k基地。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k基地居然出現了如此厲害的女性人類。它不僅僅被打成重傷,更甚至率領的隊伍折損大半。這一趟圍攻計劃,簡直損失慘重。
“嘶……嘶……嘶……”
怒火三丈的喪屍皇海燕,張開殘破損傷的四翼,半空中翻轉盤旋,通紅鼓凸的大眼恨恨地盯向不遠處的纖長人影。
而不遠處,斐千嵐艱難地抬起手臂狠狠抹掉嘴角邊的血跡,烏黑瞳眸望著不遠處仍舊活蹦亂跳的巨型黑影,瞳眸深處湧現點點遺憾的鋒芒。
可惜了,就差一點點!!
下一秒,她雙眉緊緊皺成了疙瘩,沾滿灰土的臉龐顯得沉凝無比。因為就在此刻,她意外地察覺到,自己與隨身空間失去了聯係。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隨身空間何時切斷聯係的?
一切顯得未知,而又莫名。但斐千嵐此時很清楚,自己唯一的退路,沒有了。
果然,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對於這個她至今仍舊沒有摸透的神秘空間,千萬彆抱有太大的希望。
發出憤怒的嘶鳴,喪屍皇海燕忽而竄飛的高度霍然壓得很低,速度快如閃電,揚起漆黑鋒利的三足爪子,往地麵纖長的人影,狠狠抓去。
“丫頭,小心!!”
腦海深處弑刀元靈的一聲提醒,席卷而起的罡風已然逼近麵門,斐千嵐烏漆眼瞳緊緊一縮,腳足點地,順勢往旁側翻滾,堪堪避開喪屍皇海燕銳利的爪尖。
單膝跪地的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再站起,就感覺頭頂風聲烈烈,下意識地抬起緊握的弑刀朝前格檔。
砰地巨響,在空氣中震蕩。某對流著涎水的尖厲嘴喙,赫然近在咫尺。
被逼得後退十餘米遠的斐千嵐,耳邊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響,自己右臂立即劇烈疼痛,暗暗咒罵出聲,該死的!
“元靈!!”
當即立斷,低低輕喝的斐千嵐,反應極快地又是一滾。左手撐地,腳足輕點,整個人飄至百米外的距離,赫然與喪屍皇海燕拉開了距離。
與此同時,脫離的紫色寬刀,自動自發地迎向八階海燕再度揮動而來的烏黑利爪。鏗鏘鏗鏘,銳聲此起彼伏,火星四濺。
“小小畜生,居然如此難纏!”弑刀元靈暗暗啐了一口,心火頓時竄起。遙想當年它在修真界縱橫出世,哪怕半步仙人,瞧見它都得繞道走。
現如今,卻被這麼一隻實力連元嬰修士都比不上的怪物,弄得左支右絀,委實讓它惱怒。其實,弑刀的力量發揮,其主要依靠的是它主人的實力,遇弱則弱,遇強則強。
可惜,小丫頭太不經事,也隻得它親自出馬了。雖然嘴邊有些抱怨,但元靈還是驅使著弑刀,主動與喪屍皇海燕纏鬥在了一起,為斐千嵐掙得幾息的喘息時間。
哪怕事倍功半,哪怕耗損過重,它也必須如此!!
砰砰砰,再一次格檔住八階海燕的攻擊之後,本就縈繞著紫色光芒的寬寬刀身,陡然亮芒暴漲,威壓瞬間放開。
原本打算削去巨型怪物的頭顱,奈何這隻畜生太過狡猾,舍棄了一足一翼,才堪堪保住了它碩大的腦袋。
烏血四濺,喪屍皇海燕吃痛不已,淒色嚎叫的同時,迅速竄至高空。鼓凸通紅的血瞳瘋狂地瞪視著地麵纖長的人影,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偏偏礙於那把古怪的長刀威壓,以及對方厲害手段,不敢再輕易上前近戰。
重重咳嗽出聲,百米開外的斐千嵐此刻狀態並不太好,體力的雷係異能已經徹底消耗貽儘,而腦海深處的精神海,同樣枯竭皆無。
更甚至她的右臂,在對抗八階喪屍海燕的時候,悄然斷裂,徹底報廢。
現如今,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半空中,紫芒減弱的長刀,長鳴出聲,呼嘯地紮入斐千嵐的腳邊,嗡嗡作響。
“丫頭,我隻能幫你到這了。”重重咳嗽幾聲,虛空中,弑刀元靈的身影顯得暗淡幾分。唉,自己好不容易才恢複的神力,居然又一次清空了。
“謝謝。”蒼白嘴角揚起淺淺的輕笑,已然將軟軟右臂綁定在身後的斐千嵐,抬起僅僅完好的左手,拔起地麵上的弑刀,漆黑眼瞳定定地盯向那不停盤旋的巨型黑影,整個人已如繃緊的弓弦,一觸即發。
然而,她靜靜等待幾秒後,詫異地發現喪屍皇海燕明明已經怒火三丈,卻根本沒有衝過來拚命的打算!
意外之餘她又覺得暗暗嘲諷,此刻對方隻需要衝過來撓一爪子,喪失反抗之力的她絕對很難躲開。可笑的是,這隻畜生天性狡猾,居然不敢再貿然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