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記掛著小鬆鼠,第二天早上,桑葉第一個醒了過來。
她披了件衣裳單腳跳著去角落裡,就看到小鬆鼠抱著自己的大尾巴蜷縮成一團,比身子還大的尾巴將小腦袋蓋的嚴嚴實實,瞧著可憐又可愛。昨晚放的一小把瓜子,已經變成了一堆瓜子殼,散落的到處都是。
“還挺能吃的嘛!”
桑葉放心下來,本來想再抓一把瓜子放進去,突然想到炒熟的瓜子鬆鼠吃了容易拉肚子,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打算待會兒給它找點生瓜子,再弄點鬆子核桃之類的堅果輪換著吃。
既然決定要養了,自然要好好喂養。
很快,兩個小的也醒了。桑葉給他們穿好衣裳,就對湯圓兒說了她有了一隻小鬆鼠當寵物的事。
“可是我已經有雪團了啊!”湯圓兒先是高興,而後又苦惱的說道:“如果養了小鬆鼠,雪團會不會不高興?要不還是不養了?”
她很擔心雪團一不高興,就把小鬆鼠當成老鼠吃掉了。
雪團就是之前桓兒送給她的那隻漂亮的小白貓。如今小白貓已經變成了大白貓,每天好吃好喝的把自己養的油光水滑,大有變成肉球的趨勢。
聽完閨女的話,桑葉一愣,突然發現閨女還是個很有責任心的鏟屎官。想了想,對閨女提議道:“要不讓它們倆先見一見,說不定雪團喜歡小鬆鼠呢?”
湯圓兒蹲在地上,瞅了小鬆鼠還一會兒,搖了搖頭:“不行的,小鬆鼠太小,雪團凶巴巴,會嚇壞它。”
桑葉也想到了雪團的霸道,不禁有些頭疼:“那娘先養著小鬆鼠,要是雪團不咬小鬆鼠,那就歸你養。”
湯圓兒笑眯了眼,點著小腦袋說道:“我養雪團,娘養小鬆鼠,它們都有伴了。”
在小家夥看來,隻要自己不接觸小鬆鼠,雪團就不會生氣,壓根兒就沒想過以雪團的霸道,根本不可能會讓它的地盤上,出現第二隻寵物來爭奪它的寵愛。
桑葉倒是想到了,不過沒跟閨女解釋,左右小鬆鼠暫時隻能放在籠子裡養,雪團想傷害它也做不到。等雪團習慣了小鬆鼠的存在,知道它也是家裡的一份子,應該不會排斥了。
許是以前沒有見過人,又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小鬆鼠始終縮在角落裡,無論湯圓兒怎麼哄它,都不肯把腦袋伸出來。被湯圓兒的手指戳到,也隻是蜷縮的更緊了。
知道小鬆鼠怕生,桑葉跟湯圓兒解釋了一番,放了些生瓜子和水就沒管它了。
吃過早飯,鄭凜幾個在院子裡處理獵物,桑葉腿腳不便幫不上忙,就在灶下燒熱水。等獵物處理的差不多了,她用羊骨煨湯,準備用羊骨鍋底做火鍋吃。
桑葉做針線的手藝不行,做吃的就難不倒她了。煨出的羊骨湯醇厚鮮美,連一開始嫌棄羊膻味的湯圓兒都喝了滿滿一大碗。等火鍋準備好,她就賴在親爹身邊不走了,吃的滿頭大汗。
大冬天的吃著熱騰騰的火過,張牛儈幾個直呼過癮,笑道:“還是老鄭最有口服,想吃啥往山裡一鑽就有了,我們想吃就隻能去外頭買,吃到嘴裡都不是這個味。”
鄭凜燙了一片大白菜放到女兒碗裡,說道:“剩下的羊骨羊肉你們帶回去,要是年前我能趕回來,咱們再進山多打些回來。”
張牛儈擺擺手:“那是你跟你小舅子路上的乾糧,我們就不要了,等你從京城回來,你再帶我們進山多獵點就是。”
大包和猴子也表示不要,他們來這裡僅僅是想聚聚罷了,打獵什麼的倒是其次。
“沒事,要不了那麼多,你們帶些回去給家裡人嘗嘗鮮。”鄭凜知道他們不缺這點東西,給他們完全是出自一番心意。
張牛儈幾個推脫不了,就應了下來。
等吃的差不多了,幾個人就捧著杯茶閒聊起來。猴子趁屋子裡沒有其他人在,便問鄭凜:“這趟去京城,可有危險?”
張牛儈和大包也看向鄭凜,這是他們一致擔心的問題。
這個問題問的很隱晦,但是鄭凜一下子就懂了,搖了搖頭:“不確定是什麼事,不過應該沒有危險。”
說罷,覺得沒有說服力,便解釋道:“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為二皇子歸朝一事。”
張牛儈納悶道:“二皇子歸朝,跟你有啥關係?用不著大老遠的讓你跑一趟吧,京中又不是沒人?”
猴子也附和著:“總覺得沒啥好事,你自己多長個心眼。”
幾人隻知道鄭凜曾經交還了靈令,不知道交還的原因,也不知道上麵為何又把靈令還了回來。對桑葉、桓兒、二皇子和二皇子妃之間的牽扯糾葛,更是一無所知,還以為鄭凜犯了忌諱被上麵懲罰了,擔心他此番進京會有危險。
鄭凜不好跟他們說個中的原由,含糊道:“上麵的吩咐,我隻能照做,具體什麼事等我回來再告訴你們。”
張牛儈幾人沒有頭緒,見鄭凜一副不願意多言的樣子,便略過了這個話題,說起了其他事,這少不得把之前鹿鳴胡同鬨的沸沸揚揚的事拿出來八卦了一番。
男人八卦起來,比女人還要厲害。他們不知道這件事牽扯到了自家好兄弟,一個個八卦的很是起勁兒,到了最後也紛紛感歎馮知春眼瞎,趙姑娘被坑慘了雲雲。
鄭凜隻是笑笑,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免得不小心說漏嘴,把自家媳婦和小舅子抖出來。
張牛儈幾個家裡各有各的事,不能在鄭家久留,當天下午就帶著分給他們的羊肉鹿肉回去了。
桑葉抓緊時間,在孟氏的幫助下將剩下的一百多斤鹿肉和羊肉全部做成了肉乾,掛在了自家的屋簷下。夜間溫度低,被風一吹再一凍,最多兩個晚上就能收起來,不用擔心變質。
許是白天吃的太補,夜裡鄭凜興致高昂,趁兩個小的睡著了,把桑葉壓在床上折騰到後半夜。
雲收雨歇後,桑葉聽著角落裡小鬆鼠嗑瓜子的聲音,恨恨的咬了饜足的男人一口:“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