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許塵寧腦海裡似乎完全成了一團漿糊,即使他曾經上手術台上坐著複雜的手術也不曾像如今這般,腦子裡明明知道應該怎麼做,該如何解決,可是整個身體卻完全像是不聽使喚了一般,靈魂與軀殼完全脫離了聯係。
很多事情其實明明道理都明白,可是當自己真的遇上時情緒不受控製,似乎那些曾經他學到的知識,以及在臨床上的所得成果,在這個時候完全變得蒼白無力,明明曾經他也是一個極其優秀的外科醫生,可是這個時候的許塵寧隻是一個脆弱的女人而已。
許塵寧說著,眼淚就撲嗒撲搭的往下掉,混沌的大腦像是突然間清醒了過來:“你說你是不是傻,傷口都這麼深你都不知道吭一聲的嗎?你知不知道若是這刀鋒,再往下深入那麼一點點的深度,你這條胳膊就算是廢了,以後
就算能夠做手術接好那也是半殘廢,你都不知道疼不知道躲的嗎?為什麼要衝上來為什麼……”許春林一邊嚎叫著一邊抽噎著眼睛裡的淚水,如同開了伐的洪水,直往外滾落淚珠如一顆顆的珍珠一般滴落…
許塵寧突然像是變成了一個無理取鬨的潑婦,嘴裡嚎叫著咆哮著,手上顫顫巍巍的,儘了全力才控製自己即將崩潰的情緒,強迫著自己鎮靜下來,以自己曾經的知識能力,迅速的為顧澤生作者緊急處理。
流連許塵寧她自己也沒有發現,她的聲音到底有多麼尖銳。
躲開那是不可能的,在那樣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會躲開呢?說什麼也是舍不得的。
顧澤生即使被許塵寧這般如潑婦咆哮著,可是他的心裡沒有半點的不快,反而像是被抹了蜜一樣甜到不行,他知道許辰寧這個丫頭是在心疼他,心疼他自己受的傷,小丫頭心疼她自己可更是心疼小丫頭呀,畢竟那麼長的匕首,若是傷在了丫頭的身上,他根本無法想象那樣的後果,他寧願這些傷都全部賦予在自己的身上,也不忍自己的小丫頭有任何半點的受傷!
“乖,不哭不哭…我沒事,隻是一些小傷,你彆擔心。”顧澤生見她因為淚盈於眶,整個人都心疼壞了,心尖
尖都不知道顫了幾顫,。
顧澤生一邊輕聲細語地哄著,哭到泣不成聲的許辰寧看著他,又心疼又倔強的替自己做車緊急處理,骨折的生軟的一塌糊塗,仿佛是那一種日子的春水,被鵝毛掃過一半,蕩起了一層層的漣漪。
顧澤生把另一隻圈在許辰寧腰上的手收回微微抬起了許春林的下巴,使他的臉能夠揚起與自己對視,而此刻是陳寧的一張臉布滿了淚痕,眼淚水載著他的眼眶裡打著轉,眼角微微發紅,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越發璀璨晶亮的眼睛,仿佛清晨陽光下的清露,折射出逼人光芒,顧澤生隻覺得自己整個人被逼於這道光芒之威,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錯覺原因,似乎就連傷口也感覺到了一絲疼意,那種痛直擊他的心底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