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慶樹斷喝,“小雨,你到底要乾嘛?”
這幾天家裡天天吵,而且隻要這死丫頭跟張翠芬見麵就吵,現在連她奶奶也不放在眼裡了。
滿臉怒色的蘇慶樹顫抖著花白的胡子,指著蘇微雨,“你……反了天了,有你這麼跟你奶奶說話的嗎?”
“你們不管我媽的死活,又憑什麼讓我尊敬你們?”
王秀蓮氣的隻罵,“殺千刀的,你是要氣死我啊?看我活的長了,你看著不順氣,我白養你了,死丫頭片子,早晚都是人家的人,現在就跟家裡不一條心了,想跟我要錢,門都沒有。”
“我爸賺的錢,憑什麼都在你手裡?”
蘇盛安寄回來的錢是都在她手裡,但是這錢她都攢著呢。
也沒亂花,攢著給傳寶長大了娶媳婦用。
看王秀蓮半天沒吱聲,眼珠嘰裡咕嚕的轉,又不知道在鼓搗什麼壞水呢。
王秀蓮回過神來,“你爸爸不在家乾活,家裡地誰種?工分少了,打不來糧食,我們一家喝西北風去嗎?他寄錢也是應該的。”
“我爸爸雖然不種地,可是他寄回來的錢比他在家種地都要多,我媽一個女人頂一個男勞力,我也頂大半個勞力,誰也沒有白吃蘇家的米。”
王秀蓮一拍床,臉紅脖子粗的叫道,“這個家是我當,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錢是我爸賺的,雖然沒有分家,大家都在一起吃,憑什麼蘇寧慧和張翠芬就可以什麼都不乾,她們難道沒有手沒有腳嗎?”
蘇慶樹騰的起來,指著蘇微雨,“怎麼跟你奶奶說話呢?都是一家人,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大伯母呢?”
咳咳咳……蘇慶樹漲紅著臉,氣的連聲咳嗽。
“我哪句話說錯了?難道就因為張翠芬生了男孩?生了男孩就可以為所欲嗎?就可以騎在彆人頭上拉屎嗎?你們一碗水端不平,不覺得虧心嗎?”
這番道理一說,蘇慶樹老臉漲紅,坐在那半天不吭聲。
王秀蓮連罵帶唱的,“你個賤丫頭啊,老蘇家是遭了什麼孽啊,養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啊,早知道你這樣,還不如當時在你生下來給你掐死了……
“要不是我爸攔著,我是不是就被你掐死了?”
有一次,蘇盛安和褚雲萍在屋裡說話,被她聽見了。
說她剛生下來,臍帶剛剪斷,王秀蓮一看她是女孩,立馬就變了臉了,非要把她扔了。
而蘇盛安不同意,王秀蓮便發狠說,“那我就掐死她。”
蘇盛安跪下求王秀蓮不要把孩子帶走,不管是女兒還是兒子,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是他們的血脈,他來養,不用王秀蓮管。
果真,王秀蓮就沒有管。
月子裡,王秀蓮一天都沒有伺候過褚雲萍。
也沒有給褚雲萍做過一頓飯。
每天蘇盛安上工回來,便給褚雲萍做飯。
而且王秀蓮還讓在月子裡的褚雲萍下地乾活,給一大家子做飯,洗衣服。
寒冬臘月,北風刺骨,褚雲萍剛生下孩子五天,便被王秀蓮逼著下地乾活。
伺候張翠芬,吃飯都要給她端到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