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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牛將刀來回在手中擺弄,然後一下一下的紮到桌子上,嚇的何貴田瑟瑟發抖。
而何生更是躲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周二癩看了眼李大牛,而李大牛覺得火候也到了,“也不是沒有辦法,可以打工還錢啊。”
何貴田一看李大牛改口了,壯著膽走到李大牛跟前,“大兄弟,隻要你答應讓他出去打工,他賺到錢,一定先還給你。”
“大叔,他要是出去打工,跑了我上哪找去?”
“那他不出去,咋賺錢呢?”
“我的意思是,讓他去我那打工,給我乾,不也可以抵工錢嗎,就是不知道他願意不願意去啊。”
何生一聽,這不是鬆口了嗎?立即奔過來,“我願意,隻要能還錢,讓我乾啥都行。”
這就算說好了,何生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就上路了。
何貴田看何生走了,看都沒看他一眼,這心裡也不是滋味,站在大門口望著何生的背影,這眼淚就嘩啦啦的往下掉。
這都是作孽啊,從前何生沒少挨他的打,他那時候喝大酒,腦子也不靈光,經常打何生和阮岫煙。
這些,這小子都記著呢。
何生跟著李大牛離開了大灣村,到了隆浦鎮,隻是到了鎮裡,李大牛卻沒有停留,他們買了去帝都的車票。
何生納悶,“大牛哥,你不是在這鎮上殺豬嗎?”
“不殺了,到外地去乾活。”李大牛提著綠色提包,擠進了人群。
何生一臉悵然,跟著李大牛進了候車室。
何生不知道這人要把他帶到哪去,可是,他現在欠人家錢,就是把他賣了,他也得跟著去。
因為,他沒有選擇。
進了候車廳,李大牛看何生慢吞吞的在後麵跟著,一臉不情願的,他為了早點完成任務,就安撫何生,“我有一個朋友,在帝都開了一個廠子,需要工人,你去他廠子打工,賺錢還我。”
“哦。”何生膽怯的看了看周圍,茫然的點頭。
火車開動,距離家也越來越遠了,何生看著李大牛一臉陰沉,這心裡就跟打鼓一樣,七上八下的。
總想找機會跑,隻是李大牛看他看的很緊,他想跑都沒機會。
就這樣,何生懷著忐忑的心情坐過了一站又一站,他都沒有機會下車。
終於在第二天早上七點到了帝都,也就是他上學時書裡說的首都。
他抱著包袱,站在帝都車站外,他猶如做夢一樣,眼裡全是人,就跟螞蟻一樣多。
而李大牛帶著何生坐上了一輛黃色的麵包車。
帝都,何生第一次來,看哪裡都好奇,眼睛都不夠用了,一輛接著一輛的車子,行駛在寬闊的路上。
何生坐在車裡,看著外麵,心裡不由得感歎,這大城市是好,高樓大廈,路兩旁還種著花,路都是水泥路,乾淨不起灰,這可比農村好多了。
怪不得人都喜歡到大城市來呢。
早上還沒吃飯,兩人下車到小飯館去吃飯,又喝了些酒,然後兩人又坐車,等到再次下車時,何生看到眼前是一戶農家小院。
這原來是李大牛的家。
院子裡站著一個女人,穿著一件碎花裙子,正在院子裡洗衣服,看到李大牛回來了,將衣服往盆子裡一扔,跑過來,“大牛,你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