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嬸已經走到屋裡了,她忙過去扶起胡莊海。
“快看看,誰來了。”胡大嬸將旁邊的一個枕頭放在胡莊海的身後,讓他靠著能舒服些。
胡莊海激動的,多日陰鬱的臉上有了笑容。
“莊海,你這是怎麼了?”胡莊凡上去緊緊握著胡莊海的手,坐在了胡莊海的床邊上。
胡莊凡有些激動,多少年沒見,不管什麼時候見到,親情都是阻隔不斷的。
畢竟,血濃於水。
胡莊海用袖口楷了一下臉,“哎,老了,有點什麼事,就撐不住了。”
胡莊凡握著弟弟的手,“有什麼難的事,你跟我說,我幫你解決……”
胡莊凡覺得以自己的能力,如果是經濟方麵的,他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幫著他。
胡莊海臉色蒼白,抿了一下發白的嘴唇,重重的喘著氣,“這是我自己家的事,怎麼能勞煩你呢,再說,你也在醫院裡,我更不能打擾你了。”
“莊海,咱們是一家人,你怎麼能說這話呢?你到底是有啥難事,跟我說說,隻要我能幫的,我一定幫你。”
這個時候,胡莊凡給胡莊海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想,是錢能解決的都不是問題。
胡莊海看了眼身邊站著的胡大嬸,胡大嬸也看了他一眼。
兩口子覺得不好說,就用眼神交流了。
不過,看胡莊凡焦急的樣子,真的替胡莊海著急。
他們不說,又覺得過意不去。
胡莊海也想明白了,他粗糙乾癟的大手握著胡莊凡的手,“哎,是我沒本事,不能讓孩子們過上好日子。”
說到這,胡莊海竟然流下了兩行渾濁的淚。
“莊海,日子難不怕,隻要肯乾,我們會把日子過好的,你要是想什麼,我可以給你錢投資……”
“不是沒錢做生意,而是錢多了,也是麻煩。”胡莊海老實本分,一輩子沒出過遠門。
最遠的就是到這裡買化肥種子,所以,他的心依然還是過去的老舊思想。
“這話怎麼說呢?”胡莊凡沒聽懂,然後看了眼同樣一頭霧水的胡淵之。
胡淵之不好說什麼,在沒有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前,他不能亂發表意見。
“哎,我這病就是讓他們給氣的……”說完這,胡莊海開始咳嗽起來。
胡大嬸忙去拍胡莊海的背,胡莊海不再咳嗽,然後接著說道,“為了那點錢,竟然上門來找我鬨……”
說到這,胡大嬸站在一旁也哭了,“彆說了,這又不是啥光采的事,已經這樣了,就彆在說了……”
胡大嬸不讓說,胡莊海卻一臉淚水,胡淵之看向胡莊凡,“二叔,我爸聽說你病了,就急著出院,你要是不說,他這心裡也會不安的。”
胡莊海看了眼胡大嬸,“老婆子,把老大和老二叫來!”
隨後胡大嬸就將老大老二叫來,胡富明和胡富強在外麵聽著裡麵的說話。
這聽到叫他們進去,都知道一定是胡莊海要訓斥他們。
可不進去,大伯來了,他們也不敢違逆。
兩人進來站在門口,沒敢靠前,老大問道,“爸,你找我有事?”
“你們……兩個不孝子給我跪下!”胡莊海說完,或許是因為用力過猛,臉色通紅,連續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