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點點頭,“這說法挺新穎的,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你究竟是如何修煉的嗎?”
“嗬嗬……我不會說的,隻有向主人獻出忠誠的人,才有資格學習這個。”
“平娜,你真的變了很多。”霍普的表情中帶著懷念,“以前我就覺得你是個疾世憤俗的小丫頭,我總想不明白,為什麼提魯比亞會對你另眼相看,但現在……他恐怕是發現了屬於你的閃光點吧……”
“堅定、善良,絕不背叛自己的原則……”
平娜搖了搖頭,“我並不善良,也不是個堅定的人,我能堅持到現在,是因為我看到了主人創建的未來。而你們現在所做的事,便是摧毀那個美好的未來,將所有暗係法師放在了普通人的對立麵!”
蘇陽在摩杜納開了個好頭,至少摩杜納的人們開始慢慢接受所謂的“暗係法師”,不再敵視他們。而被檢測出是暗元素適應者的孩子們,也不用擔憂被親朋好友殺害,不會被綁在木堆裡被燒死。
雖然摩杜納之外,人們還是對他們懷抱警惕,但來摩杜納的人越多,大家越對他們習以為常。這種態度輻射出去,總有一天,暗係法師也能像其他法師那般生活在彆處,受到他人尊敬。
在摩杜納生活的感覺真的很好,能隨便走在大街上和其他人交談,偶爾有好奇心重的孩子上前問詢,也不會被緊張的父母拉走,不會被人用排斥的眼神圍觀,甚至因為是學院導師的身份,還頗受仰慕。平娜從此再也不願回歸黑暗的角落,她熱愛那些美好的東西,也不想毀滅它們。
然而現在“死亡詩社”一搞事,本來人們逐漸溫和的態度,又會變得凜冽起來。她好不容易擁有的未來,又會從她指尖流逝。
“暗係法師……你的主人是這麼稱呼亡靈法師的嗎?”
“亡靈法師是亡靈法師,暗係法師是暗係法師,請不要混為一談。你們放棄了自己的主動權,任由元素汙染自己,根本不配自稱為元素的掌控者,你們隻是暗元素的俘虜罷了。”
“你說我們是元素的俘虜,但你稱呼那個人為主人,不也是俘虜的身份嗎?不過是對象不同而已。”
“不,我稱呼她為主人,是因為我打從心底尊敬她,我願奉她為我的真主,至少她比你們整日祈禱的神來得真實多了。”
霍普陷入了沉思,他和提魯比亞最大的相同處,在於他並不憎惡普通人,甚至很能理解那些普通人對亡靈的排斥和敵意;而他和提魯比亞最大的不同,在於他不相信普通人能對他們產生什麼善意,也不相信亡靈一係有一天能和普通人和平共處。
人是向往生與光明的,亡靈則代表著死與黑暗。這是永恒的對立,不可調和。
霍普厭倦了躲藏,厭倦了每天恐懼追捕者的到來,所以他想反擊,他想讓自己能堂堂正正活在這個世上,行走在城市中。他的這種渴望,讓他讚同教友們對這個世界進行征服的行為。
普通人主導的世界排斥他們,亡靈主導的世界,不就可以接納他們了嗎?
不過霍普的心中尚有餘慮,“死亡詩社”的眾法師打算將死亡主神召喚到埃羅大陸,讓整個大陸充斥死亡。
霍普不禁擔憂到,隻剩死人的世界,真的是他想要的世界嗎?
而他從平娜的口中,聽到了一個彆具一格的未來,他不能說完全相信了,卻很向往,如果可以,真的很想去摩杜納親眼看看。
霍普歎了口氣,道:“晚了,一切都晚了……如果我能早點認識你的主人,如果我可以早點見到摩杜納,也許一切都還來得及……”
平娜心臟緊縮了一下,問:“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吧,死亡主神阿爾薩斯大人,已經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了……不可能有人敵得過他,聖女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