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惡心(2 / 2)

等朱老四也掛了之後,這些讀書人可算是自由了,放飛自我的後果就是直接各種鬥。

跟閹黨鬥,跟什麼浙黨楚黨東林黨鬥,跟皇帝也鬥。

鬥到最後的結果很明顯,沒有人辦事兒,崇禎在把自己掛到老歪脖子樹上的時候,一個陪同的文官大臣都沒有。

倒是後來,倪元璐舉家自殺,算是給大明朝的讀書人們留下了最後的那麼一點兒臉。

當然,如果這些貨色們隻是沒事兒瞎**發發牢騷,崇禎皇帝這會兒也犯不上生氣。

從後世穿越過來的崇禎皇帝可是清楚地知道鍵盤候們有多麼牛逼,那戰鬥力,仿佛在鍵盤上就能治理好一個國家了。

隻是這一次,錦衣衛田爾耕所部從江南蘇州府太倉州傳過來的消息,是徹徹底底地把崇禎給惡心壞了。

蘇州府太倉州的生員,一個叫張溥的家夥,自小就有神童之稱。

早在天啟四年的時候,這貨就拉了一群讀書人,開始結社評論時政,後來又改為複社。

天啟六年的時候,這孫子參與了蘇州抗稅暴動,撰寫了《五人墓碑記》,把魏忠賢一眾閹黨大罵了一番。當然,這貨因此也出了名了。

隻是這一次,天啟七年年末之際,這貨又發病了,寫了一篇《祭周公文》,話裡話外地把崇禎又給罵了!

文中指明了崇禎收取商稅就是與民爭利,整個江南號稱“一城出觀,無不知複社者”,影響力也越來越大,漸漸有向北方蔓延的趨勢。

更操蛋的是,這貨還廣收門徒,結交權貴,擺明車馬地直指崇禎不應該殺周延儒、侯恂等人,指責崇禎重用閹黨,開征礦稅——此亡國之兆也。

根據錦衣衛的密報,此人手上應該有不少南方官員的把柄,以致於南方官員拿這家夥根本就沒什麼好辦法。

被此人給惡心壞了的崇禎皇帝很憤怒——你想乾什麼?控製官員,把持朝政?玩什麼白衣宰相的手法?朕這皇帝要不要讓給你來當?!

當然,此時的崇禎皇帝還不能真接把這家夥給剁了。

所謂的“生員不許糾黨多人,立盟結社,把持官府,武斷鄉曲。所作字文,不許妄行刊刻。違者聽提調官治罪”這一條,根本不是大明的規定,這他娘的是人家蟎清的。

就算是張居正那位大佬,也隻是把朱元璋所定下的“軍國政事,生員勿出位妄言”這一條給曲解為“諸般弊病,並不許生員建言”。

說白了,人家張溥乾的這些事兒,除了手裡拿捏了南方一眾官員的把柄之外,其他的都他喵的合法!

就算是錦衣衛察覺到這貨手裡有南方眾多官員的把柄,可是他們卻沒有實證!

這樣一來,可就更惡心了。

你治他的罪,人家全在大明律的框架裡麵,人家私底下發牢騷還不行了?你總不能因此就定人家一個“心懷怨望,圖謀不軌”之罪吧?畢竟這是大明,不是蟎清,臉麵還是要講一些的。

至於那篇《祭周公文》,人家也完全有理由以自己是不清楚周延儒等人所犯罪過來進行脫罪洗白。

可是不治這個張溥的罪,崇禎又覺得咽不下這口氣。畢竟換做是誰挨了罵,都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吧?基友教和佛教也沒教人那麼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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