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袁崇煥再想出什麼說辭,崔呈秀接著道:“隻是你袁大人似乎忘了一件事兒?”
此刻人為刀殂,我為魚肉,袁崇煥隻得小心地問道:“不知部堂大人所言何事?”
崔呈秀道:“你袁大人忘了錦衣衛——你的事兒,早就發了。”
袁崇煥心下著急,麵色卻是毫無變化,接著問道:“部堂大人所言究竟是何事?袁某快要被部堂大人弄糊塗了,若是袁某哪裡做的錯了,部堂大人儘可指出,袁某一定改?”
崔呈秀此刻也覺得這袁崇煥當真是個人才了,到了這般地步,仍可麵不改色地胡扯,當真是皮實的很。當然,崔呈秀可不會有什麼愛惜人才放過袁崇煥的心理,要是那樣的話,回去之後,天子不得把他崔呈秀和袁崇煥判成同黨,一起給剮了?
本著我不入地獄,你入地獄就好的思想,崔呈秀開口道:“也沒甚麼事兒,隻是黃台吉那狗建奴給你的書信,現在已經原樣兒地擺在了天子的桌頭。袁大人,還要裝糊塗麼?”
袁崇煥此刻地臉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嘴角抽了抽,苦笑道:“部堂大人冤枉下官了,想必這是建奴的離間計,下官出於對遼東戰局的關心,這才來到遼東,又怎麼想要會對毛大將軍不利?”
崔呈秀卻笑道:“是啊,你出於對戰局的關心來了遼東,本官認可了。可是,本官可曾說過那封書信的內容?可曾說過你要對毛大將軍不利?袁都督,您這才是百密一疏啊!”
說完,也不管麵色狂變地袁崇煥,崔呈秀扭頭對早就呆在一邊百無聊賴地喝著茶水地朱剛道:“那就拿下袁大人?”
朱剛正欲動手,袁崇煥卻道:“且慢!”
崔呈秀和朱剛好奇地看著袁崇煥,崔呈秀問道:“不知袁大都督還有甚麼話說道?”
袁崇煥道:“部堂大人,這般栽贓袁某,心裡可過意得去?袁某今日可以束手就擒,隻是不知道這寧錦又該交付何人?若是遼東情勢糜爛,不知道你崔大人可能擔得起這份責任?再者,袁某來日自然會上疏自辯,到時候,你崔部堂就不怕袁某到天子麵前狀告你崔大人肆意妄為,導致遼東局勢糜爛?”
崔呈秀聞言,卻是大失所望,原以為這袁崇煥能說出甚麼驚天動地的話來,卻不想居然在這時候還敢威脅自己,當真是看不清形式。
有道是誅人誅心,崔呈秀便淡淡地笑道:“大明人才萬千,勝你袁都督百倍者亦不在少數。某讓你袁都督見一人,你袁都督自然知道遼東局勢不會糜爛。”
袁崇煥卻是好奇道:“不知道是何人?”
崔呈秀還未答話,就聽到門外傳來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有老夫在,遼東局勢可會糜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