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龍對尚可喜道:“永喜,咱們守這裡,是守不住的。你且帶人去多尋些點火之物,將這通遠堡一把火給他燒個精光。咱們馬上就撤。隻怕建奴真正的援軍也快到了。”
待尚可喜領命而去之後,毛文龍這才回過身對耿仲明道:“以後這種屁話少說點兒!永喜這孩子也是個命苦的,他父親便是死在了建奴的手上,他如何能不恨建奴?此番讓他剃了頭發扮做建奴,確實委屈了這孩子了。”
耿仲明這才訕訕道:“大將軍說的是,卑職也沒有其他的意思。”
毛文龍笑道:“行了行了,都是軍中的漢子,哪兒來的這些屁話。走,咱們去給建奴準備大禮去。”
待整個通遠堡之中再沒有一個活著的建奴之後,毛文龍這才命人開始在堡子中放火。見火熱燃起,毛文龍這才下令,將方才砍下來的建奴首級都堆在了通遠堡之前,自己又親自尋去了塊木板,拿著小刀在木板上刻了一首詩:
“建奴派兵守通遠,今日毛爺看一看。
屠儘堡中三千兵,來日沈陽再重演。”
刻完之後,便將這木板插在了人頭小山——京觀的正前麵。
耿仲明看過,故意撇嘴道:“大將軍,您平時裡總是自詡飽讀詩書,好歹也是個文人,寫的這算什麼玩意兒啊?沒得讓建奴那邊兒將您看的輕了。”
毛文龍卻是笑罵道:“老子若是寫的文四駢六的,那狗建奴能看的懂?這樣兒就挺好。好歹咱們得照顧下人家建奴沒學識不是?再說了,老子跟你們這些殺才呆的久了,還有個屁的讀書人的樣子?都是被你們給帶壞的,狗日的。”
見耿仲明一番訕笑,毛文龍也不再罵他,隻是開口道:“都有了!建奴的真正援兵馬上就要到了,咱們撤!”
尚可喜此時也是放完了火,跑過來後對毛文龍道:“祖父大人,下次孫兒可不扮建奴了!這豬尾巴好生彆扭!”
毛文龍拿起解手刀,仔細地將尚可喜腦袋後麵掛著的豬尾巴割了去,這才笑道:“蠢貨!下次再想有這麼好的事兒,還不知道要甚麼時候呢,就算你想扮做建奴卻也是沒得扮了。”
仔細瞧了瞧尚可喜的腦袋,對自己手藝頗為滿意的毛文龍接著笑道:“行了,建奴扮不成,你且扮一段時間的禿驢吧!”
苦著臉的尚可喜雙掌合什,躬身道:“阿彌豆腐!”
等到毛文龍一行人跑得遠了,建奴真正的援軍這才將將趕到通遠堡前。看著眼前一片餘燼,帶兵起來的金鵬幾乎要氣得吐血,眼看著追擊毛文龍是沒有什麼可能了,唯有帶著毛文龍留下的那首歪詩回去複命。
事後得到消息的黃台吉有多怒暫且不說,遠在京城的崇禎皇帝接到報告後,也是氣得一個勁兒地大罵毛文龍:“敗家玩意兒!多好的奴隸,就這麼給禍禍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