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戰損,由於半月之前還沒有大規模地與建奴接戰,戰損倒是不大,現在就不清楚了。”
崇禎聽完許顯純大概的戰報後,嗯了一聲,接著問許顯純道:“錦衣衛那邊兒呢?”
許顯純也斟酌一番後躬身道:“回陛下,錦衣衛這邊兒的密報,比之兵部崔大人那邊兒的也快不了多少。據探子五天前用飛奴發回來的密報,建奴五天前也不過剛剛到達險山堡修整。”
“扈國公那邊兒已經糾集了原本的葉赫九部,打算攻打科爾沁部,意圖不明。不知道是想單純地逼建奴回防,以減輕毛大將軍的壓力,或者是想統合遼東的蒙古諸部?”
崇禎接著嗯了一聲,淡淡地道:“不管他怎麼想,隻要他打科爾沁,就能替毛文龍減輕壓力,或者真的能逼近建奴回防。看起來,朕要親征遼東的事兒倒是不那麼著急了。”
溫體仁一聽崇禎還想著出征遼東的事兒,當即便蛋疼無比地反對道:“啟奏陛下,前番林丹汗叩關,已經是糜費許多,再加上戰死的士卒家中還等著朝廷撫恤,還有征召的民夫也要發工錢,這些加在一起又是一大筆支出。陛下再親征遼東,隻怕國庫中當真支撐不起。”
崇禎皇帝也是蛋疼無比,前番抄了八大蝗商弄的錢呢?總不能就這麼飛了吧?
想到這兒,崇禎便問道:“那銀子呢?朕前番查抄了那八家通敵賣國的奸商,可是抄出來不少的銀子。”
溫體仁苦笑道:“陛下,銀子雖好,可是它不能再生出來銀子啊。陝西大旱,要買糧食賑濟,這便是一大筆支出,上千萬兩銀子砸過去,換回來的也不過是一船船的糧食。”
“東江那邊兒毛文龍上了折子說那掌心雷好用,要求再弄點兒過去,越多越好,還要改造一下弄成能埋到地裡的那種。這又是一筆錢。雖然徐光啟徐大人那裡的銀錢走的是陛下的內帑,兵仗局也是走的內帑,但是軍器局中購買所有材料甚麼的,走的可也是國庫。”
“這一來二去的,國庫裡的錢已經是不多了,除非陛下再從內帑中撥一些銀子。”
你丫想都彆想!朕內帑裡的錢可是木匠留下的老底兒了,你們還想打這麼點兒錢的主意?早知道之前抄了八大蝗商的錢就不給國庫辣麼多,朕留在內帑好了!
崇禎皇帝也愁,錢沒了,上哪兒弄?哪裡都要花錢,問題這銀子也他娘的生不出來銀子啊,操蛋的銀行係統到現在也沒理出個頭緒來,這他娘的前前後後快半年多了,一個比一個掉鏈子!
幸好穿越前的崇禎皇帝是文科生轉的程序猿,那思維的跳躍性可不是一般的大,突然之間就問道:“瑞王、惠王、周王三人可曾進京履任了?”
自認為對崇禎皇帝有那麼一點兒了解的溫體仁聞言,便猜到了崇禎皇帝想要乾什麼——丫的這是盯上了福王的家產了,想著怎麼殺豬呢。
可是咱能不能要點兒臉呐?誰不知道當年你福王叔愛寵,你爹不受待見?你就這麼把你福王叔給宰了肥羊,這天下人怎麼看?天家內哄?不講親情?不知道當初漢文帝逼死淮南厲王後天下人是怎麼說的?““一尺布,尚可縫;一鬥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能相容。”這歌謠你崇禎皇帝就沒聽過?
若是被穿越前的崇禎皇帝麼,這個典故肯定是知道的,然而穿越者崇禎皇帝表示什麼狗屁的歌謠,朕沒聽過——聽過也當沒聽過!就算是有著原本崇禎皇帝的記憶,那也是沒聽過!狗屁的福王叔,關朕屁事!
然而溫體仁並不知道崇禎此時到底在想些什麼。見崇禎皇帝的臉色一直未變,仿若麵癱一般,無奈之下隻得躬身道:“啟奏陛下,瑞王殿下、惠王殿下還有周王殿下已經進京,眼下正在收拾宗人府那邊兒。”
果然,從來不知道底線到底為何物的崇禎皇帝這次也沒有讓溫體仁失望:“既然都到了,那便宣瑞王、惠王、周王入宮,商議下福王害民一事到底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