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鶴好歹也是大明的三邊總督,弄過來當個知府,不妥,不妥。
崇禎皇帝其實倒還有一個人選可以用。
洪承疇。
前世看過著名曆史教材《回到大明當才子》的崇禎皇帝隱約記得此時的洪承疇還沒有發跡,好像就是在陝西當一個什麼小官。
直到後來張好古因為這家夥的投降經曆,硬逼著洪承疇殺降以解決陝西叛亂的問題,這家夥才算是在大明的政治舞台上出了名。
但是和張好古硬逼著洪承疇殺降的原因一樣——崇禎皇帝也惡心這家夥的投降經曆。
至於說調盧象升來延安,崇禎皇帝卻是連想都沒有想過。
宣府本身就是個軍事重鎮,正是因為自己信得過盧象升才把他安排過去的。若是把盧象升弄來延安,那宣府誰去管?到時候不是更頭疼?
左思右想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解決辦法,崇禎皇帝想了想,還是用洪承疇算了。
曆史上的這家夥殺降,很可能原因和杜文煥殺降一樣——糧食不夠吃,叛軍投降過來要麼餓死,要麼再次叛亂,倒不如殺光了乾淨。
現在的情況可不一樣,投降的叛軍都會跟著唐王世孫朱聿鍵去阿三哥那裡搶地盤,洪承疇再那麼殺也沒有什麼理由了。
至於說這家夥再投降建奴,大不了不把他往遼東調就是了。就算調去,也安排好錦衣衛和東廠的人監視,總不至於再讓他活著投降就是。
心中打定了主意,崇禎皇帝便吩咐道:“六百裡加急,傳陝西布政使參政洪承疇前來見朕。”
身後的方正化領命,命人去西安府傳洪承疇前來見崇禎皇帝。
既然已經有了接替張輦的人選,崇禎皇帝便又尋思想了該如何處理張輦的法子。
崇禎皇帝原本的打算是把這些貪腐到吃人的家夥連九族一起都在叛軍陣前給斬了,這樣兒的話倒是能省心得多,起碼能誘降一部分叛軍。
隻是現在看來,誘降一部分叛軍跟著朱聿鍵去阿三哥那裡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卻也可以給那些寧死不降的叛軍們出口氣——也算是自己這個皇帝為自己的子民做的一點事兒吧。
但是,這個張輦麼,崇禎皇帝卻不想一刀砍了那麼簡單。
要在叛軍陣前殺人,有的是人選可以殺,這種斟酌上可以算做是首惡份子的家夥,一刀宰了那都是便宜他了!
想了半天還沒想出來弄個什麼酷刑來炮製張輦的崇禎皇帝正在頭疼,卻聽到剛才出去的張之極回來稟道:“啟奏陛下,黃向南已經拿到。”
等黃向南被推到崇禎皇帝麵前的時候,崇禎皇帝便本能的感覺不對勁。
具體哪兒不對勁,崇禎皇帝說不上來。但是黃向南身上那股子氣質,和自己所有見過的大明人,彆管是平民百姓還是官員勳貴,都顯得不同。
黃向南一進屋中,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隻是低著頭道:“草民黃向南,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崇禎皇帝一聽黃向南的口章,便臥槽了一聲。
這事兒又他娘的大條了。
前世的崇禎皇帝可是在沈陽呆過很多年的,對於那股子怎麼也掩蓋不住的苞米茬子味,崇禎皇帝彆說一聽便知道,就算是前世的崇禎皇帝自己,有時候說話都會不自覺得帶上這股味兒。
因此,就算這黃向南極力掩飾,卻仍是被崇禎皇帝給聽了出來。
如果這家夥真的如同自己所想的話,那妥妥的就是建奴那邊兒的人,沒跑。
甚至於崇禎皇帝都腦補出來了一些東西:渣某庸寫的碧血劍裡,黃台吉那個狗奴才可是自稱是黃四爺的,如今這個一口掩蓋不住的苞米茬子味兒的家夥也姓黃……
要不然怎麼說什麼事兒都怕腦補?崇禎皇帝甚至於都想到了,這肯定就是黃台吉派來的人,然後買了大明的糧回去自己吃,餓死大明的人。
甚至於人家都不需要把糧運回去,哪怕都給燒了,也算是成功的給大明添了亂!
崇禎皇帝自己不乾些好事兒,不是賣摻了鉛粉的鹽,就是讓毛文龍去抓建奴來當奴隸賣,如今聽到了這股子苞米茬子味兒,便很自覺地將黃台吉也想和跟自己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隻是崇禎皇帝卻也不說些甚麼,萬一冤枉了人呢“黃向南?朕來問你,你是哪裡人氏?”
黃向南連頭都不抬,顫著聲音道:“啟稟陛下,草民乃是大同人,走慣了草原上的生意,去年才來到這延安府定居。”
一番話倒是說的清水不漏,甚至於隱隱地將自己口音問題都給解釋了。
可是也正是這家夥的回答,讓崇禎皇帝心中越發的生疑。自己可是看過很多集少年包青天的大佬,人家包黑子不是說了麼,看起來越不可能的越有嫌疑。
隻是此人到底是不是建奴派過來的,倒還真不好說。畢竟建奴跟大明人從長相上來說,基本上區彆不大。
但是崇禎皇帝卻又沒有人家包黑子那兩下子,想了想,還是簡單粗暴的來吧,反正這家夥也不是什麼好人。
反正朱剛那家夥一直跟著崇禎皇帝,讓他去審問一番得了,省得自己頭疼。
念及於此,崇禎皇帝便吩咐朱剛道:“把他帶下去,好生問問,這些糧食都哪兒去了。”
朱剛拱手應是,隨即便獰笑著將黃向南給提溜了下去。
等到黃向南也被帶下去之後,崇禎皇帝這才又望向了張輦,笑著道:“朕剛才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必然讓張愛卿死得其所。”
原來,正是想到黃台吉這個狗奴才的時候,崇禎皇帝才想到了狗這個字。
既然這些貪府無度的家夥們不能好好的當人,又被人罵為狗官什麼的,乾脆便成全了他們罷。
崇禎皇帝臉上笑的越發的猙獰:“既然你總被人罵成狗官什麼的,也連累得朕被百姓罵為狗皇帝,乾脆,朕今天就犬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