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讓劉老四想不到的,則是來的人不止認識,簡直太他娘的熟悉了。
楊七七,錦衣衛的百戶,屬於那種沒名堂的人。就算是在錦衣衛裡麵,這家夥也沒有多少的存在感,隻是自小與自己相熟而已。
望著眼前一富商打扮的楊七七,劉老四嘖嘖道:“你狗日的這是發達了?這一身,瞧瞧,老子一輩子也買不起啊。教教兄弟,怎麼貪來的?”
楊七七知道劉老四話中的意思,笑道:“你狗日的狗嘴裡就吐不出個好兒來。什麼叫貪的?這是上麵給的!”
劉老四卻是明顯不信:“上麵給?這麼一身,得個上百兩銀子了吧?上麵的大人們一個比一個摳摳索索的,還能舍得這麼下血本?”
楊七七伸手指了指天道:“這事兒是那位爺直接交待要辦的事兒,誰敢不用心?不瞞你說,咱也是跟那位爺說過話的人了,你小子放尊重點兒。”
劉老四聞言,笑道:“那你說說,那位爺是什麼樣兒的?嚇不嚇人?威不威嚴?”
楊七七道:“咋說呢,那位爺對咱可是和藹的很,也沒擺啥架子,可是咱們這心裡他就是打鼓,沒法說,沒法說。反正灑家這輩子是值了,若是以後老了,能吹噓一輩子。”
劉老四正色道:“得,你自個兒慢慢的美罷。京中最近有什麼動向?”
楊七七道:“京中的動向多的是,老子也沒辦法跟你說,這裡麵的規矩你知道。隻是有一點兒能告訴你,彆說是先帝在時的錦衣衛了,便是成祖皇爺在位時的紀綱紀大人統領下的錦衣衛,也沒這般威風過。”
劉老四撇嘴道:“那還不是你們這些京中的錦衣衛大爺?咱們這些在外麵的,也就是這麼回事兒。”
楊七七笑道:“還彆說,這回不光是咱們錦衣衛,便是連衛所士卒都能抖起來了。”
劉老四心中更是好奇,一個勁兒的催促道:“趕緊說說,這麼說一半藏一半的,忒不爽利了。”
楊七七道:“大明現在所有的衛所甚麼的,基本上都快知道了。以後大明的軍人,除了軍中的規矩,剩下的見了文官,一律不拜,至多一揖就夠了,剩下的跪拜什麼的,統統不許。”
劉老四道:“還有這事兒?若真個如此,倒也真的不錯,好歹不用看那些官老爺們惡心人了。”
楊七七嗯了一聲,卻又岔開了話題:“這事兒你回去了自然就會知道。再說了,老子來是奉了那位爺的吩咐來做生意的,你得給老子鋪鋪路。”
劉老四見楊七七反複提及到那位爺的吩咐,知道楊七七是要說正事兒了,正色道:“你說,那位爺有什麼吩咐。”
楊七七也正色道:“那位爺要交待的事兒,我沒辦法跟你說,但是咱們錦衣衛沈陽同知大人已經跟你交待過了吧?要你全力配合我?”
劉老四道:“不錯,是有過交待。那你說罷,需要我做什麼?”
楊七七道:“其實也沒什麼,我現在的身份是福建那邊的大海商,要在這沈陽城中開一間鋪子以做掩護,地麵什麼的你們熟,這些你們都得幫我。”
劉老四好奇的道:“要說鋪子什麼的,咱們錦衣衛就有,實在不行還可以買。隻是你丫的弄個海商的身份乾什麼?這沈陽城中的建奴最近跟瘋了一樣的在抓人殺人,你就不怕讓他們一刀給喀嚓掉?”
楊七七笑道:“這個你放心就是了。隻要你找的地段要好,多少銀子無所謂。反正這錢最後都是建奴出,不心疼。”
劉老四嗯了一聲道:“那你還真趕上好時候了。這兩天殺人殺的人心慌慌的,離著建奴偽宮不遠處的一條街上,好多鋪子都在轉讓。地段好,達官貴人多。”
楊七七嗤笑道:“就算是殺的人心慌慌的,還能慌到那種地段上的鋪子去?”
劉老四淫笑著掏出一本書遞給楊七七道:“你還彆不信,看看這本書,那條街上不少人就因為這本書倒了血黴了。”
楊七七一臉不信的接過來看了一眼,結果就再也挪不開眼睛了。
白色的封皮上麵用著黃色的線條繪著一個女子,除了抹胸和褻褲外就再沒穿其他東西,右側用隸書寫著布木布泰秘史,字的右下寫了榮小榮著幾個小字。
至於封麵上的那女子,雙眼皮,丹鳳眼,風擺楊柳一般的身段,單手難控的胸器,再加上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蠻腰,就算是穿著褻褲也遮掩不住的大長腿,還有裸露在外的一雙小腳,嘖嘖。
等到翻開封麵後再看看內容,楊七七的眼睛就更難以挪開了。
什麼比目,什麼蟬附,各種各樣兒的新招數,讓他這在京城中見多了風月場的老司機也難以招架。
又翻了幾頁,楊七七才戀戀不舍的將這本《布木布泰秘史》還給了劉老四,可惜地道:“如此神作,為何讓我如今才看到?”
劉老四嗤笑道:“這書現在也就是遼東有,想要大明有,難。”
楊七七嗯了一聲,接著道:“建奴上層也傳開了?”
劉老四嘿嘿笑著道:“不錯,原本不說是人手一本也差不多,現在估計沒那些了,但是總有人會藏一些。”
楊七七道:“那就難怪了。黃台吉那狗建奴看到這本書不急眼才怪。隻是可惜了那條街上的人也跟著倒黴了。”
劉老四卻是毫不在意地道:“可惜什麼?一個個的把頭發剃了去,好好的人不當,非要給建奴做狗,如今倒黴又怪得誰來?若是想跑,這裡離著東江也不算遠不是?”
楊七七嗯了一聲,反正這些人如今都不算是大明的子民,自己何必替他們操心?
楊七七也不再多想,隻是抬頭看了看天色,便接著對著劉老四道:“那明兒個咱們就去瞧瞧去,早點兒拿下一間鋪子,早點把事兒辦了。”
劉老四嗯了一聲道:“成,那就明兒個一早。呆會兒我讓兄弟們去整隻羊來,咱們晚上好好的喝點兒。”
雖然劉老四嘴上說著好好喝點兒,結果一夥人誰也沒有多喝,最多的楊七七和劉老四喝了兩杯,剩下幾個人都隻喝了一杯。
在建奴的心臟之地廝混,再怎麼樣小心都不為過,沒有人會笑話他們膽子小。
等到了第二天,劉老四便帶著楊七七向著離建奴偽宮不遠處的大街而去。
看著街上不時有建奴兵呼嘯而過,兩側的店鋪有不少都掛著轉讓或者出售的牌子,楊七七道:“買買買,找兩家挨著的大店麵盤下來。”
劉老四黑著臉道:“就算是再怎麼著,你他娘的張口就是兩間?癩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氣!”
楊七七笑道:“一間店麵能要多少銀子?一千兩?一萬兩?告訴你,老子這回可是帶著值三萬兩銀子的貨來的。”
劉老四狐疑地道:“三萬兩?那你再多買幾家都成了,隻是你買這麼大的店麵乾什麼?彆跟老子說你是用來收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