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多爾袞的希望最大。
但是阿敏呢?
阿敏自己是最沒有希望的,但是這家夥也是最不希望看到建奴鐵板一塊的。
隻要建奴集體唱了涼涼,阿敏就還有希望成為大明的都建州女真指揮使。
一旦建奴不涼,阿敏的指揮使夢就得涼。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阿敏既希望黃台吉倒大黴,又不希望黃台吉徹底的涼涼。
剩下的呢?剩下的幾個其實希望也都不大。
但是不管怎麼說,隻要黃台吉這回涼了,那建奴自己內部就有的樂子看了。
再加上自己那個本來就看建奴不順眼,有事沒事兒都想著去懟一波的便宜老丈人完顏宏,外加東江的毛文龍,在建奴自己亂起來的時候這兩個家夥會消停了才怪。
這種情況下,自己就有的是時間騰出手來收拾大明朝國內的事兒。
尤其是未來的十幾年,或者乾脆說幾十年的小冰河時期。
沒了建奴的牽製,自己能省下多大的心簡直都不可想象。
但是直接一波流把建奴給推了呢?
崇禎皇帝覺得現在就算是硬懟建奴,一波流平推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建奴的主力是八旗,每一旗的主力不過是兩萬六,滿打滿算加一塊兒才不過是二十萬左右。
再加上漢八旗那些狗才,撐死了能有多少?
百十來萬?
崇禎皇帝覺得自己手下的馬仔想要去懟死他們不過是花點兒時間的事兒。
但是現在卻不能直接給推嘍。
得不償失。
崇禎皇帝覺得自己是塊玉,建奴這玩意就是茅坑裡的石頭,現在去跟他們硬懟,根本就犯不上。
既然一點點兒的放血都能把建奴給弄死,那就慢慢的放唄。
後世的本山大叔不說了麼,把王八撈出來挨個放血。
現在自己的套路就是把建奴慢慢的給放了血。
不管是指使毛文龍去遼東抓奴隸還是瘋狂的向建奴賣福壽膏,都是放血的手段之一。
當然,當務之急,還是先把黃台吉在遵化城下懟上一波。
定了定神,崇禎皇帝問道:“消息都傳過去了?那邊兒怎麼說?”
被當成小工使喚的許顯純躬身道:“啟奏陛下,遵化傳回來的消息說,趙率教已經率著四千精騎到了遵化。
另外,大安口參將周鎮戰死,洪山口參將張安德一路敗逃回了遵化,龍井關參將張萬春降賊,遊擊將軍馬石率眾擒殺張萬春,反被傷了子孫根。”
接著,又麵色古怪的接著說道:“另外,遵化總兵程之義想要放任內奸打開城門放建奴進城,然後再關門打狗。”
崇禎皇帝知道許顯純為什麼麵色古怪。
還不是因為程之義這家夥想要跟著自己學,把建奴放進城之後再關門打狗?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隻要懟死建奴,你管他怎麼懟的呢。
崇禎皇帝淡定無比的問道:“時間呢?定好了沒有?”
許顯純接著躬身道:“時間定在明晚子時。”
崇禎皇帝唔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時間定在子時其實是個很操蛋的時間。
不打著火把趕路,對於純騎兵的自己來說分分鐘就能跑到溝裡去。
可是打著火把趕路是不會跑到溝裡去了,但是被建奴發現也是分分鐘的事兒。
暗罵一聲建奴都是混賬,連個時間都不會挑的崇禎皇帝感覺有點兒頭疼。
想了想,崇禎皇帝乾脆吩咐道:“先派人去把那個什麼張萬春的全家老小給抓來。
還有,吩咐下去,今天安營紮寨,明兒個下午再趕路。隻要咱們在子時之後能到遵化城下就可以了。”
崇禎皇帝兩句話,一句是向著許顯純吩咐的,另一句卻是向著張之極和劉興祚、滿桂等人吩咐的。
隻是想了想,崇禎皇帝又接著道:“滿愛卿先帶著三千精騎向遵化趕路,大搖大擺的進城,讓建奴以為援軍止有京城方向的三千精騎和趙率教的四千精騎。”
滿桂拱手應是,隨即便出去點齊了三千精騎向著遵化馳去。
滿桂心中也是滿意的很。
自打在京城懟了一波建奴之後,陛下已經很久沒有再分派自己這種一線作戰的任務了。
這讓滿桂心中很是不安。
畢竟看著張之極、巴特爾等人一個個的都因功封侯了,自己卻隻是官升兩級,連個伯爺的邊兒都沒摸到。
說是心裡沒有什麼想法是不可能的。
但是恩出於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如何安排,自己就如何去做,而不是跳出來告訴皇帝自己要去殺敵立功。
如今總算是撈到了機會了,而且這個機會還非同尋常,是一個能正麵懟黃台吉那個狗奴才的機會。
天啟年間自己不是沒和黃台吉懟過,但是說互有勝負其實都是給自己臉上貼金。
當時的情況是自己吃虧了才是真的。
既然如今有機會懟他黃台吉一波,滿桂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遵化,大明京師東北角的門戶之所在,按實際情況來說就是一個小城,但是就在這短短的兩三天的時間裡,遵化就成了所有人的目光關注之所在。
黃台吉打算懟遵化一波以豎立起自己不弱於老奴的威望。
崇禎皇帝打算在遵化懟黃台吉一波以使建奴內亂。
滿桂和趙率教打算在遵化懟死黃台吉。
為了這個目標,哪怕是滿桂與趙率教在天啟年間鬨的很不愉快,現在也可以先放在一邊。
還是懟死黃台吉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