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以為,以文臣領兵之事,斷然不可再現。”
不待溫體仁等接話,崇禎皇帝又接著吩咐道:“王承恩,擬詔,為防楊鎬之事再現,非武進士出身或講武堂出身者,或無軍中實際帶兵經曆者,文職一律不得乾預武事。”
溫體仁等人被震驚的目瞪口呆。
好嘛,崇禎皇帝這下子又借著這麼一出事兒,把文武之道徹底給分離了。
溫體仁此時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其實溫體仁很想提醒一下崇禎皇帝,剛剛被起複去懟奢崇明的朱燮元實際上也是進士出身。
想了想,溫體仁還是把已經到口的話給咽了回去。
誰也不知道自己萬五提醒了崇禎皇帝之後,這位爺會不會腦子一熱乎就把朱燮元給召回來,另外再換人去帶兵懟奢崇明。
而且這種可能性很大。
但是溫體仁不知道道的是,實際上崇禎皇帝根本就沒有把朱燮元當成文官看待。
小白的很的崇禎皇帝覺得朱燮元既然帶兵帶的挺好的,那還當個屁的文官啊,老老實實的帶兵打仗得了。
至於以後,往內閣輔臣的方向培養一下還不是美滋滋?
如果自己的想法能夠成真的話,出將入相這事兒可就不隻是漢朝之時的文人學者的專利了,老子的大明文人也有這種牛人!
至於說盧象升麼,現在才二十九歲,不著急,慢慢先在宣府打熬著,以後再一步步的向上來吧。
至於最後能不能入閣,崇禎皇帝覺得他希望很大。
現在溫體仁頭疼,房壯麗和郭允厚兩人也是感覺腦袋隱隱作痛。
其實房壯麗對於後來溫體仁和崇禎皇帝所說的議不議楊鎬的事兒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他頭疼的,是這個什麼鹽政司該怎麼安排。
崇禎皇帝剛才說了,這個鹽政司衙門是直接歸到內閣來管轄的,官員品級怎麼定?
跟普通的那些各部管轄的衙門不同,內閣直轄的衙門,官階上首先就得高出那麼兩級來。
而這兩級說多不多,說少可也不少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輩子都沒能跨過五品官的行列。
這麼一來,這個衙門的人選就是大問題了。
舉薦誰?還是不舉薦誰?
這其中的講究可多的很,一個弄不好就是得罪人的局麵。
房壯麗頭疼的是人,同樣沒有關注楊鎬死活的戶部尚書郭允厚頭疼的可就是實打實的銀子了。
想了想,郭允厚還是躬身道:“啟奏陛下,若是全國鹽價皆定價為五十文,則由沿海運向川陝之地,還有朵甘思與思藏宣慰司之地的成本,必然是極高的?”
崇禎皇帝此時也把思緒從楊鎬的事情上拉了回來了。
崇禎皇帝卻是笑道:“鹽的轉運,由各處驛站轉運,一應花費,由鹽政衙門撥付。”
郭允厚鬆了口氣,總算是鹽政衙門自己的事兒,不用自己這個戶部出錢就好。
但是溫體仁卻不願意了。
內閣好不容易有個直管的衙門在手上,結果還是個賠錢貨,內閣上哪兒弄錢補貼他去?
斟酌一番後,溫體仁躬身道:“啟奏陛下,若是由鹽政司撥付運轉銀子,則鹽政衙門必然虧空不已,請陛下三思。”
崇禎皇帝卻是一點兒的興趣也沒有,這玩意有什麼好思的,這破衙門就是用來賠錢的。
就像後世的天朝一樣,國企不賠錢的有沒有?多的是。
但是事關民生基礎的,還真就沒聽說過哪一家是賺錢的。
就連總是被人罵心黑的移動聯通有時候還得受工信部那個惡婆婆的氣,動不動就得乾點兒賠錢的買賣,更彆說郵政這個倒黴孩子了。
原本郵電在風光的時候那是真風光,可是有一次某個倒黴孩子去某個領導家裡安裝電話的時候態度不太好,結果郵電就被一拆為二,一部分是郵政,一部分則成了電信。
而拜沒分家之前郵政的福,後世的天朝隨便找個地方,基本上都是通了電話和郵局的。
而拆分之後電信又被反複拆解,搞成了電信移動聯通。
而這幾個倒黴孩子也是玩了命的建鐵塔搞信號。
如果說在城市之中這麼搞是搶客戶賺錢,那麼偏遠山區裡邊搞這些玩意可就真的是純屬於腦袋被驢踢了的賠錢買賣了。
但是不乾呢?
不乾是不行的,工信部這個婆婆不願意。
所以到最後的結果就是,彆管走到哪個犄角旮旯,該有信號的就得有信號。
除非是一些真正的無人區之類的地方。
而當國家覺得什麼3g4g一類的玩意該搞了,這幾家倒黴孩子一樣得拿著真金白銀的往裡砸。
不為彆的,就為了自己有核心技術在手裡,不用受製於人。
結果很坑,3g還沒等浪起來,4g就開始了,4g剛穩定,5g又提上了日程。
像這三家移動通信運營商頭疼不?真金白銀的票子不能拿來發獎金,反而得投入到這些很有可能打水漂的事情上麵去,誰心裡能痛快?
但是沒辦法,國有企業就得聽婆婆的話,不聽話的下場就是反複拆分。
而在崇禎皇帝的眼裡,鹽政就和郵電一樣。
不同的是,郵電是後來拆分的,鹽政是一開始就被自己給拆了。
如果說從曬鹽到運輸到銷售都是鹽政司衙門一條龍來操辦,最後的結果很可能就是出現類似於後世的三桶油一般的大明版一袋鹽。
這是崇禎皇帝所絕對不能忍受的。
現在不過是弄了個鹽政司專門搞曬鹽,後邊慢慢的就會出現其他的湖鹽,深井鹽,或者某些天然鹽一類的狗屁說法,專門來惡心鹽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