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彝兵麼,朕剛才已經說了,彝人和漢人一般,都是大明的子民,朕不忍讓他們如同建奴一般。
五軍都督府傳令給朱燮元,著其平定奢安之亂後,將這幾萬叛兵儘數坑殺,以絕後患。”
溫體仁卻斟酌著道:“陛下若是如此行事,豈不讓人誤會陛下對待建奴要好過大明百姓?”
崇禎皇帝卻是乾脆冷笑道:“誰敢嘰嘰歪歪的,就讓他去體驗一下挖礦的感覺,看看到底是一死了之痛快,還是挖礦挖到死更痛快!”
溫體仁這下子了沒話說了。
正常來說,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好死不如賴活著等等的話都表明了一件事兒,能活下去就比死要強的多。
可是中間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那是在正常活下去的情況下,甚至於說的是活的艱難一些的情況下。
絕對不包括被俘的建奴這種活下去的方法。
就像是遵化之戰中俘虜的建奴,還有東江毛文龍抓來的那些俘虜一般,各個都是先去了勢的。
去勢,就是去掉是非根,變成和九千歲魏忠賢一般的太監。
而去勢之後,等挨過了幾天的恢複期之後,這些人就會被安排到礦山上挖礦。
而礦山雖然被稱之為山,可是稱之為井卻是更為確切一切。
一道道井坑斜著從井口向下,其深不知幾許,而尤其是煤礦之中更是有些一種毒氣的存在。
在大明,這種毒氣被稱之為什麼,崇禎皇帝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在後世,這玩意被稱之為瓦斯。
瓦斯這玩意好像是無色無味的,等人體大量吸入之後,死是肯定的,而且好像還無痛,直接說涼就涼了。
而煤礦之中這玩意多的是,誰也不知道哪一片煤層之中就有些大量的瓦斯存在。
哪怕是後世的諸多手段,這玩意一旦突出後都會造成極大的人員傷亡——哪怕是在有些簡易的氧氣呼吸裝置的情況下。
而在大明有什麼?
有個屁!
這玩意一旦出現,井下挖礦的那些人基本上就是個死絕的場麵。
而另一部分被派去開山鋪路的也不是什麼好活計,基本上開山之處都是有風險的地段就用上這些人,死多少都沒有人心疼——反正不會有家屬來索賠。
舍不得讓自己家的百姓去做開挖礦開山這些活計的崇禎皇帝選擇了讓被俘的建奴去挖礦開山,而且是去勢之後挖礦開山。
這種情況下,倒還真不如一死了之來得更為痛快一些。
隻是崇禎皇帝依然感覺很遺憾。
現在沒辦法也沒地方去弄些黑叔叔們過來,被那些海上的洋鬼子弄過來的也是極少數,否則的話崇禎皇帝根本就不介意用大量的黑叔叔們去挖礦開山。
溫體仁見崇禎皇帝心意已決,當下也不再勸,而張惟賢也是知道到底是一死了之痛快還是去挖礦開山苟活於世痛快,隻要崇禎皇帝選擇了不要臉,這種情況下讓彝兵們被坑殺,倒是比讓他們去開礦好的多了。
等到溫體仁和張惟賢告退之後,崇禎皇帝才再一次打開軍事形態圖看了起來。
其實崇禎皇帝會看個屁的軍事形態圖,充其量也不過是在後世的神劇上看過一些紅色的藍色的軍事形態圖。
而那樣兒的他根本就看不明白!
麵前的這一份被在白絹之上用鉛石細細的勾勒的地圖上,又密密麻麻的做滿了崇禎皇帝自己寫下的一些標記。
總之,崇禎皇帝現在比較關心的就是奢崇明和安邦彥兩個混賬的事兒。
而此時的奢崇明和安邦彥還完全不知道崇禎皇帝已經打算徹底的把兩人對懟死了。
就算是知道,兩人其實也不太在乎這事兒。
自古以來,凡是選擇了造反的,除了成功的那些,又有哪一個失敗者有好下場了?
淩遲?誅九族?
兩人覺得這買賣其實不賠本。
成功了,可就是一國之主了,就算是失敗,奢崇明的兒子已經涼了,九族之中還剩下誰?
安邦彥呢?成功了就是大國師大長老,失敗了也不過是一死而已。
就算是淩遲太痛苦,隻要在被朝廷的官兵們抓到前自儘,哪怕是被挫骨揚灰了,自己也不知道不是?
至於說九族,安邦彥和奢崇明兩個原本就有些親戚關係,九族之中有很多人是重合的——而這些人又大部分在奢崇明第一次叛亂的時候就已經被官兵給懟死了,現在還怕個屁的誅九族?
現在兩人頭疼的是,在屠完了太平司之後,進軍的速度又慢了下來。
在鎮雄府又被拖住了。
托奢崇明屠了太平司的福,現在整個太平司周邊凡是接到了消息的州縣,基本上都是選擇了同一套處理方案——硬剛到底。
反正現在的情況是投降是死,不投降卻可能還有一線生機,那誰還會選擇投降?
所以在奢崇明大軍一進入鎮雄府的時候,首當其衝的威信城就已經做好了血戰到底的準備。
鎮雄府府治則是在留下了足夠鎮雄府城池堅守十天的物資和三個千戶所後,便由鎮雄府指揮同知刑紀安帶著大量的物資和兩個千戶所的兵力星夜向著威信而去。
隻是刑紀安的運氣不太好,或者說因為距離太遠的原因,等刑紀安趕到了威信之時,威信已經被奢崇明的大軍給圍了起來。
這下子可就難辦了。
打,肯定是沒什麼希望的,自己帶的大量物資不說,就光是這幾萬的彝兵就能把自己區區兩個千戶所的兵力給生吞活剝掉。
而不打,就是不戰而逃,罪同失土之則,到時候自己除了一死以謝陛下和朝廷,基本上也不會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
當真是進退唯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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