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崇禎皇帝這一手就是刻意的防著有人再伸手——老子就給你指定烏思藏宣慰司,那破地方哪怕到了後世都是一堆的爛賬,現在更他娘的操蛋。
崇禎皇帝的旨意一下,殿中眾臣心中皆是一凜,原本有些伸伸手的小心思,也全都縮了回去。
這已經不是伸手救不救的問題了,而是很明顯,天子已經處於暴發的邊緣,這時候誰敢伸手,估計誰就是找死。
隻是百官們縮了,崇禎皇帝可沒有縮。
皇帝界的平頭哥崇禎皇帝一見百官們的慫樣,心中冷笑之下,又接著道:“大理寺卿徐哲遠徐愛卿,你來給朕解釋一下那一百二十餘萬網銀子是怎麼沒的?”
徐哲遠可比劉敬儀聰明多了,聽到崇禎皇帝的問話,乾脆自己摘了官帽,拜伏於地道:“啟奏陛下,臣罪該萬死,自臣擔任大理寺卿以來,未能為陛下分憂,反而貪贓枉法,侵吞官銀七十萬兩,臣自知有罪,不敢求陛下開恩。”
媽了個巴子的,這是給朕賣慘呢?就像後世的一些撲街寫手一般,不是這個就是那個了,今天失戀了明天傷心了,總之欠過的更就是能賴就賴,總想著讓讀者輕輕的放過自己?
怎麼就不能學學那個寫《回到明朝當暴君》的家夥,人家賴賬都是正大光明的賴,哪怕是被威脅了女裝刀片也從來不在乎。
賣慘?不存在的。
冷笑一聲,崇禎皇帝乾脆道:“既然愛卿也知道自己罪該萬死,那便依了愛卿罷。
擬詔,大理寺卿徐哲遠,貪贓枉法,深負朕恩,著剝皮實草,三族流放朵甘思宣慰司。”
臥槽尼瑪!大殿中之的群臣齊齊的愣住了。
按常理來講,徐哲遠這般的認罪態度,怎麼著也得給個從輕發落,哪怕是本人死定了,三族一般都會發落的輕一些。
可是這昏君不光沒有從輕發落,反而直接依著大明律給處置了!
而且是如同處置劉敬儀一般的堵死了一切可以伸手拉一把的可能性!
眾臣這時候看向徐哲遠的目光,其中的意思已經變了——不是兄弟們不幫你,而是敵軍實在太不要臉!
揮揮手命錦衣衛將劉敬儀與徐哲遠拉出了大殿之後,崇禎皇帝又接著道:“還有誰?”
還有誰?
群臣此時隻想問一句,還有誰乾什麼?出來送死嗎?還有誰出來把自己三族都給送進去嗎?
見群臣都是低著頭不說話,崇禎皇帝乾脆冷笑道:“朕雖然居於京城,可是這南京城裡邊兒的情況也不是不知道,好歹也清楚爾等平時都是些什麼樣兒。”
說完之後,崇禎皇帝又淡淡的道:“王承恩,將各位大人們的小本子都給發下去罷,讓各位大人們自己看一看,想一想。”
王承恩應了之後,便帶著旁邊兒的小太監從禦階上走了下去,挨著人名將一一對應的小本子發了下去。
大殿之上的文官,十之八九都接到了自己對應的小本子,剩下的武將和勳貴們,則是一個都沒有。
各自翻開了小本子之後,殿上群臣的臉色當時就黑了下來。
這他娘的果然是小本子,上麵一筆筆的黑賬記的,自己忘了的都有!
隨著呼拉拉又是一片跪倒的聲音,崇禎皇帝冷笑道:“怎麼樣兒?都看過了罷?心中如何想?
朕為什麼來到這南京城,爾等當真一點兒不知?不知道也沒有關係,朕來告訴你們,是因為朕得到消息,有人想要謀反。”
說完之後,崇禎皇帝又是嘿嘿一聲冷笑,才不屑的道:“反就反罷,可是他娘的朕專門在兗州,曲阜,鳳陽,揚州四個地方停留了那麼久,給了爾等這麼長的準備時間,怎麼還是沒有把反旗給舉起來?”
群臣隻是請罪,皆是道:“臣等該死!”
崇禎皇帝卻是冷笑著道:“該死自然是該死的,可是爾等死之前,這話得說明白嘍。
朕前番在京師之時就曾經說過,國公們以後可以開國於海外,閣臣也可以買封地。
可是你們他娘的就是不改,把老子說過的話都當成了耳旁風,一個勁的胡來,亂來!
朕能怎麼辦?朕也很絕望啊!”
一通發泄之後,崇禎皇帝又恢複了平靜的語氣,接著道:“再說造反這事兒吧,如果你們真的把反旗給舉起來,朕還能高看你們一眼。
可是瞧瞧你們現在這些熊樣兒!
都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老子這麼硬氣的皇帝怎麼就有你們這麼些混賬的官員?就不能學學人家強漢?
瞧瞧人家強漢的官員,動不動的就自儘謝罪了,要不然乾脆就是正大光明的舉起了反旗,可是再瞧瞧你們?
明知自己有罪,還他娘的苟活於人世,朕都替爾等臊的慌!
就你們這些貪生怕死的玩意兒,朕現在真他娘的不敢想,若是有朝一日有外敵打進了大明的國門之後,爾等會做何選擇?
都說是弱宋,鼻涕宋,可是人家還有十萬士子齊蹈海!
就你們這些垃圾玩意兒,朕看你們跳海的心倒是有,隻是事到昨頭嫌水涼,還是得改個暖和的時候再跳吧?”
一番臭罵之後,崇禎皇帝是痛快了,大殿之上跪著的群臣心中死的感覺都有了——皇帝噴的全是對的!
如果不是貪生怕死,反旗早在崇禎皇帝南下的時候就已經舉起來了!
可是到現在都沒有舉起來,還不是因為崇禎皇帝殺人盈野,大家夥兒害怕了?
不管底下的群臣是怎麼想的,罵爽了的崇禎皇帝喘息了一番後,便宣布了對於南京這些文官的處置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