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朕憑本事借的(2 / 2)

崇禎皇帝卻是毫不在意的道:“禍亂?不就是有些個混賬東西覺得自己的利益受損了會鋌而走險麼?

儘管讓他們來,想要謀害了朕還是想要造反,隨他們的便,正好朕還找不到理由收拾他們。”

這就是圖窮匕現了。

溫體仁和郭允厚也算是明白了崇禎皇帝到底想要乾些什麼玩意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在國庫沒錢的時候去懟建奴,估計丫的就是為了提出收商稅這一條。

張惟賢和崔呈秀卻是來精神了。

崇禎皇帝的安危倒是不用擔心,畢竟這位爺身邊的防護力量有多嚴密,外人根本就不知道,但是想要讓這位爺跟大明朝其他的幾位皇帝一樣出點兒什麼意外,廠衛們會表示歡迎來搞。

至於說有人膽子肥了會造反什麼的,張惟賢表示趕緊反,儘管反,天下衛所都在五軍都督府掌控之中,再加上京營新軍和萬騎等力量,現在誰敢跳,直接一巴掌就能拍死。

拍死了反賊是有功勞滴——就算是撈不到平定建奴的功勞,能撈到平叛的功勞也差不多了。

溫體仁也覺得這位爺手裡的刀子夠鋒利,所以收商稅這事兒既然想搞,就乾脆往大了搞算了:“啟奏陛下,商稅之征,非一朝一夕之功,也非臣等這般商議便可得出結論,不如臣彙集內閣諸位大人,再與戶部一起上書?”

崇禎皇帝點了點頭,允道:“可。”

商稅既然要收,那涉及的方方麵麵就肯定會特彆多。

比如說崇禎皇帝就知道國稅地稅,當然,這兩種稅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崇禎皇帝是不清楚的,但是不妨礙他老人家知道這麼個名詞。

想了想,崇禎皇帝乾脆又接著吩咐道:“百姓民生之物,以糧食為例,糧稅一,則某些稅要稅十,甚至於二十,三十。諸如煙草,古玩等。

這稅率具體怎麼定,溫愛卿和內閣還有戶部商量後再上書給朕。”

彆以為煙草這時候還沒有傳入中國,早在萬曆年間,這玩意就已經被帶進來了。

姚旅《露書》記載:呂宋國同一草,曰淡巴菰,一名早醺,以火燒一頭,以一頭向口,煙氣從管中入喉,能令人醉,且可辟瘴氣。有人攜漳州種之,今反多於呂宋,載入其國售之。

也就是說,這玩意雖然是由呂宋傳入大明的,可是卻被大明給發揚光大,然後再賣給呂宋。

而且這玩意不光是大明在吳楚之地大量種植,連遼東、朝鮮、倭國,這些地方也有這玩意。

朝鮮《李朝仁祖實錄》載謂:南靈草,日本國所產也。其葉大者可七八寸許,細截之而盛大之竹筒,或以銀、錫作筒,以大吸之,味辛烈,謂之治痰消食,而久服往往傷肝氣,令人目翳。

而讓朝鮮人很蛋疼的,則是辛本壬戊,也就是天啟元年開始,朝鮮無人不服。

大明也沒比朝鮮強到哪兒去,吸煙的人大把大把的。可是原本曆史上的蠢蛋崇禎皇帝是怎麼乾的?

崇禎十二年,上諭嚴禁吸煙,違者處死。次年,有會試舉人,指使其仆人攜煙進京,被近衛軍查獲,第二天,這個仆人就被押至西市,斬首示眾。

崇禎十六年,皇帝又頒布了嚴禁私販煙草,違者處死的禁令,規定民間私種煙者,被抓獲後要流放到不毛之地去服苦役。

當然,崇禎皇帝是因為當時吃煙與吃燕諧音所以感覺不爽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所以嚴令禁煙,這事兒不好說。

但是穿越過來的程序猿崇禎皇帝隻是覺得這破玩意禁是不太好禁的,與其偷偷摸摸的搞,自己一分錢還收不到,倒不如大鳴大放的搞起來,課以重稅算了。

就像是後世的網民咋說的?哥吸的不是煙,是一片愛國之心——後世天朝的軍費,有很大一部分就是煙草貢獻的。

溫體仁和郭允厚等人自然是對於煙草重稅沒有意見的,反正再貴也影響不到自己——自己不吸這玩意。

再說了,就算是自己吸煙,難道還能買不起了?不就是貴了一些麼,多大個事兒啊。

既然在場的幾個人對於煙草重稅的事兒都沒有意見,當下便一起躬身應是之後就一起出了宮。

張惟賢對於溫體仁和郭允厚明顯不爽——征伐遼東這麼樂嗬的事兒又一次被這兩個混賬東西給攪和黃了,張惟賢要是心裡能痛快才叫見鬼了。

出了宮門之後,張惟賢便停下了腳步,盯著溫體仁笑道:“商稅一出,溫大人可真就是名揚天下了。”

張惟賢擺明了就是專門惡心溫體仁。

說起來,張惟賢和溫體仁現在是處於同一個戰壕,而且兩人的立場基本上一致。

但是去不成遼東,張惟賢心裡就是不爽。

溫體仁聞言,也不生氣,隻是苦笑著道:“不錯,溫某到時候必然是惡名滿天下,現在已經有了幸進的奸佞之名,隻是不知道以後史書上會如何寫溫某了。”

懟溫體仁幾句的時候,張惟賢是恨不得直接懟死丫的算逑,可是一見溫體仁這般模樣,張惟賢又覺得自己心裡不落忍了,乾脆賠了個不是:“溫大人何出此言?

大丈夫行事,旦求自問無愧於心,俯仰無愧於天地,無愧於君王百姓。至於史書如何寫,還不是那些個腐儒的事兒,何必在意?”

溫體仁你丫還不如不安慰我呢——老子也是個儒生啊魂淡!

等彆了張惟賢和崔呈秀,溫體仁就和郭允厚一起來到了內閣,此時其他人都已經下了值回家去了,一時之間就剩下了兩人,倒也顯得安靜。

溫體仁望著郭允厚道:“郭尚書對於商稅一事怎麼看?”

郭允厚苦笑著道:“還能如何?陛下要收商稅,現在誰能攔的住?隻希望天下不會因為商稅動蕩才好。”

溫體仁卻“嗤”的一聲輕笑道:“郭尚書想多了,老夫問的是這稅率之事,還有從哪裡先開始試行,而不是天下動蕩不動蕩。”

見郭允厚依然是一副擔憂不已的模樣,溫體仁乾脆把話頭給挑明:“天下動蕩,郭尚書所憂也不過是江南之地。

可是上一次陛下去了南直隸,說一聲人頭滾滾血流成河都算是輕的,可是你看看,江南又是什麼反應?老夫對於那些個混賬東西,也算是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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