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馬羽尚還想要開口說話,李倧乾脆直接一揮手道:“停下!你再有什麼話,也不必說了,免得汙了本王這大殿,到時候弄的臭不可聞,本王又該去哪裡上朝聽政?”
說完之後,李倧便喝道:“殿前武士何在?將此獠捆了,送與東江毛文龍將軍處!”
馬羽尚被殿前武士捆了起來帶走,卻是麵不改色,喝道:“今日有死而已,馬某於地下等著你!”
馬羽尚既然敢來這朝鮮當使者,就已經清楚的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沒辦法活著回去。
既然左右都是個死,倒不如死的有骨氣一些,也好叫世人高看一眼,何必乞活?
李倧卻是毫不在意馬羽尚的威脅——若是建奴的威脅有用,自己早就被建奴給懟死了。
如果說是黃台吉帶著大軍來跟自己說這番話,那自己當真是要好好考慮一下,說不得要屈身事賊,留下有用之身,等大明爸爸替自己主持公道。
可是區區一個使者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當真是可笑至極——尤其是毛文龍從朝鮮帶走的那部分大軍,可是說的明明白白的,孫師奉天子詔討賊,這一次就要把建奴給弄服帖。
至於說擺成什麼姿勢,那還是得看皇帝陛下是怎麼想的。
眼看著建奴自己都要涼了,李倧還會在乎一個建奴的使者?
大明爸爸萬歲!大明爸爸無敵於天下!
至於說建奴奴酋黃台吉,等著一路跑回沈陽之後,再清點一番,發現折進去了差不多十個牛錄。
黃台吉的心都在滴血。
就因為自己想要去懟了大淩河城,給明國的狗皇帝找樂子,自己的損失當真是大的有些頭疼。
彆說是原來唾手可得的錦州了,現在連明金之間的分界線乾脆都被推到了大遼河。
而孫承宗蠻子顯然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還在向前推進。
更讓黃台吉糾心的還在後麵。
隨著回到沈陽後時間一天天過去,黃台吉駭然發現,連南四衛也被明國蠻子給收回去了。
不止於南四衛,整個大金國的西南、南部、東南,基本上都被明國蠻子給攻了去。
整個大金國南部現在已經成了以東昌堡至海州衛為起始,向東南至大片嶺關,繡岩城,向東直到定遼右衛,經新安堡到寬甸這麼一個形勢。
這些地方向北,屬於大金國所有,向南,則是明國蠻子所有。
而讓黃台吉恨的牙根都癢癢的是,這些地方雖然地盤不小,可是明國蠻子根本就沒有遷百姓以實之的打算,而是就放任著這些地方上的土地荒蕪。
彆說是耕種了,就邊放牧的打算都沒有。
黃台吉覺得明國的蠻子實在是太壞了。
這些地方如果有百姓居住,那麼多了不說,起碼自己時不時的過去搶一波還是沒問題的。
但是現在怎麼搶?搶誰?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更糾心的則是莽古爾泰那個混賬東西。
原本從大淩河城跑了之後,莽古爾泰被壓的死死的,被罰的東西也如數交了上來,可是現在這混帳東西和阿敏走那麼近是什麼鬼?
難道他不知道阿敏這個混賬東西早就有問題了?
莽古爾泰當然清楚阿敏有問題,早在自己被黃台吉處罰了之後,阿敏派人過來請自己喝酒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但是莽古爾泰顯然不是很在意這一點。
阿敏與明國蠻子有來往是很正常的事兒,沒有才是大問題——畢意阿敏他爹舒爾哈齊原本可是死忠於明國蠻子,想要把自己那個死鬼老爹給弄死的。
如果換在死鬼老爹還在的時候,莽古爾泰倒是不會倒向阿敏,可是自從被黃台吉處罰了之後,莽古爾泰覺得與其給黃台吉當狗還總是被打被罵,倒不如跟阿敏一般算了。
就算是現在受點兒委屈也無所謂,等以後大明收複了遼東之後,阿敏能混個建州都指揮使,自己憑什麼就不能混個朵顏都指揮使?
實在不行,北山都指揮使也是可以接受的?
等到時候自己要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大明的皇帝陛下要求,要由自己親手砍下兩個人的人頭。
一個是黃台吉的,另一個就是代善的。
黃台吉這個混賬東西欺壓自己已經成了習慣,狗屁的大汗!大金國由這種人做大汗,隻能說自己那個死去的父汗瞎了狗眼!
至於代善,當年要不是這個混賬東西與自己的娘親袞代搞到了一起,自己的母親至於被賜死?自己至於被父汗所嫌棄?
更何況,代善這個狗日的與母妃滾到了一張床上,那自己該怎麼稱呼他?
反正莽古爾泰覺得隻要自己有朝一日得到了翻身的機會,那這兩個人是肯定要親手弄死才能解氣,否則話,死也不能瞑目。
不爽的人還有很多,除去了黃台吉和莽古爾泰不爽,還有很多人不爽。
比如黃台吉的小老婆布木布泰就很不爽,已經移師到了海州衛的孫承宗也很不爽。
布木布泰不爽,是因為黃台吉從大明回來後,往關睢宮跑的更勤了,福壽膏抽的也更厲害了。
而海蘭珠的肚子也開始大了——甚至於黃台吉還放出話來,海蘭珠如果能生出個男孩兒,那就讓這個男孩繼承自己的這片江山。
那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所以布木布泰很不爽,不爽到想要紮小人的程度。
而孫承宗的不爽,則是因為建奴跑光了之後,像海州衛這些地方留下的百姓該怎麼處置的問題。
這些百姓可都是剃了發,從了奴的,甚至於有的人家中還有子弟從奴,進了漢旗的。
這些人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