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奴爾乾都司這邊的蠻子沒那麼好抓了。
過了半晌之後,劉興祚才開口道:“都是自己人,說句實話,是不是對金礦動心了?”
夏額哲嘿嘿笑道:“這個是自然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既然現在蠻子們不好抓了,那就不如好好合計合計金礦的事兒?”
劉興祚嘿了一聲道:“蠢蛋!彆說現在還沒有找到具體位置,就算是找到了,能抗的住多少人來挖?隻有蠻子們現銀結算才最劃算的!”
夏額哲道:“話雖是這般說,可是財帛動人心,現在奴爾乾都司這邊也是人心思動啊。”
劉興祚歎了一聲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來尋你,隻要你這邊兒不亂來,剩下的人就會合計合計,不至於一窩蜂的全跑去淘金。”
夏額哲訕笑道:“劉侯來晚了,我這邊已經派人去了遼東,打算尋找金礦的位置。”
劉興祚臉色更黑了。
不怕麻煩,也不怕對手強大,就怕這豬一樣的隊友。
原本還想著先讓夏額哲這邊兒能按兵不動,結果這貨動手的速度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快的多。
看這個形勢,估計孟繁星和王豪傑,劉航他們也跟著一起打起了金礦的主意。
然而讓劉興祚更加蛋疼的豬隊友遠不止夏額哲他們幾個,緊接著傳來的一道軍令讓劉興祚和夏額哲更加的蛋疼。
所有的蠻子,凡是女的,一概不再送往山海關,而是在奴爾乾都司就是看押,然後等待著下一步的處理。
劉興祚根本不用腦袋去想,用腳趾甲都能想到這麼乾的目的是什麼——肯定是想把這些小娘們兒賣給來遼東淘金的那些單身漢。
而且接到這種命令的應該不隻自己,估計鄭芝龍那邊可能也接到了這樣兒的命令。
遠在大明京城的崇禎皇帝想的根本就不是把這些小娘們兒賣出去,而是發下去。
沒錯,去遼東,發媳婦。
先可著大明那些衛所士卒們來,去了遼東就先發一個蠻子或者毛奴的小娘們兒,至於是二手貨還是原裝的,那就完全看他們運氣了。
然後更頭疼的就是京城大名鼎鼎的清風閣老鴇子尚以涵。
背靠錦衣衛這種強力組織,尚以涵的清風閣在京城中的名聲自然是極大的,大到連崇禎皇帝都知道一些。
一道密令從許顯純的手裡直接傳到了尚以涵的手裡,意思就一個,派出一些老媽子去遼東,好好教教那邊兒被抓來的蠻子和毛子什麼的,起碼得讓他們學會說人話還有怎麼樣兒做一個合格的小妾。
在接到這條命令的時候,尚以涵的心裡是拒絕的——清風閣裡麵的事情已經很多了,再派出去幾個老媽子,這業務還怎麼展開?
然而尚以涵心裡拒絕,實際上卻隻能乖乖的按照許顯純的要求派出去幾個老媽子去遼東。
因為這道命令與其說是許顯純的意思,倒不如說是崇禎皇帝的意思。
畢竟許顯純身為錦衣衛的頭子,根本就不可能關心到派幾個老媽子去遼東這種小事兒。
當然,對於尚以涵這邊是通知,對於京城和附近的那些個青樓什麼的,可就不存在什麼通知不知道的問題了。
征發。每個青樓必須出一個老奴子去奴爾乾都司那邊調教那些個蠻子和毛子的小娘們兒,不願意的就等著關門大吉。
再然後,已經到達遼東的遵化衛士卒們在過了一段時候之後就驚喜的發現,朝廷給大家夥兒發小妾了!
五軍都督府下來的軍令裡麵說的很清楚,彆管原本有沒有成親,發的小妾隻能是小妾,嚴禁扶做正妻。
想要正妻,必須得是大明百姓裡麵的女子,彆管是漢家女或者其他沒改戶籍的蒙古女,或者朝鮮琉球女,都可以,因為這些地盤現在就是大明的,百姓也是大明百姓,戶籍上的民族以後都會寫成漢。
所以這些都是被允許娶回家做正妻的,至於發下來的這些,轉賣還是送人隨意,敢扶做正妻的直接軍法處置。
雖然五軍都督府有些狗抓耗子多管閒事兒的意思,可是對於遵化衛的士卒們來說根本就不算是個問題。
有正妻的自然無所謂,沒正妻的本來也沒打算弄個蠻子女做正妻——把老祖宗的臉都給丟光了,還要不要進祖墳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朝廷給大家夥兒發個小妾玩總是好事兒——畢竟成親的士卒也沒納妾的本事,沒成親的也著急先弄個暖被窩的。
雖然發下來的這些小妾有些笨,說話總是磕磕絆絆的,但是好歹也算是會說人話,能溝通了。
雖然這些小妾的長相有點兒奇怪,建奴小娘們兒還好些,好歹長的是個人樣兒,毛奴那邊可就真是什麼奇型怪狀都有了。
甚至於有的比衛所的士卒都壯實。
依著遵化衛的老兵王老實所說的,要是給自己分個那樣兒的小妾,自己這輩子就算是完犢子了——那樣兒的一隻手就能把自己拎起來當球甩著玩。
但是不管怎麼說,前邊有了遵化衛,後邊其他的衛所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往遼東去的熱情一時之間大增。
金礦什麼的跟自己這些衛所士卒是沒有什麼有關係的,畢竟屯墾的士卒也是士卒,還是要受軍令管束的,彆說是金礦,就算是眼前擺著個金山,沒有命令也隻能乾瞪眼。
當然,想是這麼想,真要是擺座金山在跟前,有幾個人還能記得軍令可就不太好說了。
總之,遼東現在成了個好地方,大家夥兒都開始琢磨著去遼東了,尤其是官府在大力宣傳了鐵路修建到遼東,來往也方便之後,這種熱情就更高了。
但是崇禎皇帝的心情不像是民間去遼東的熱情這麼高漲,而是有些涼。
當初自己登基之時的老臣,終於有人開始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