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到天下絕色,若說有人比崇禎皇帝見過的更多,估計是不太可能的,畢竟全天下的美女裡邊挑出來的那麼有限的幾個才能到崇禎皇帝身邊伺候著,想辦法去爭得崇禎皇帝的恩寵。
比如在崇禎皇帝還是信王之時就已經進了王府的周皇後和田貴妃,袁貴妃,她們進宮的過程就已經相當麻煩。
首先要派太監到民間搜羅五千名十三到十六歲之間的美女,而且這五千名美女還必須得是非醫、非巫、非商賈和百工的女子才有資格參加選秀,然後再逐日篩選。
第一天,美女們按年齡依序鵠立,每百人一組,聽憑太監說長道短,挑肥揀瘦,比如稍高、稍矮、稍肥、稍瘦的均排除在外,先刷去一千人;
第二天,細察耳、目、口、鼻、發、膚、領、肩、背等是否勻稱,諦聽聲音是否悅耳動聽,再刷去兩千人;
第三天,則用量器對美女身形具體測量,並讓每人各走數十步,以觀其豐韻氣度,又刷去一千人。
剩下的一千人,作為備選宮女,交由老宮娥引至密室,探其乳,嗅其腋,再摸摸皮膚是否光滑細膩,於是入選者隻有三百人了——當然,最重要的就檢查是否是原裝處子,否則的話,這事兒是足夠要人命的。
這三百人放在宮內生活一個月,由宮廷評委們熟察其性情言論,彙評其品性之剛柔愚智賢否,於是入選者僅五十人,留作妃嬪。
最後,再由昭妃親召五十人,與之款款而談,試以書算詩畫諸藝,中選,則皇太後幕以青紗帕,取金玉跳脫係其臂;不中,即以年月帖子納淑女袖,侑以銀幣遣還,擇得三人為最上選。
也就是說,光是崇禎皇帝身邊的這三個後妃就已經是五千人裡挑出來的佼佼者了。
就像是後世網絡裡麵所謂的校花一樣,隨便一個什麼學校就有個校花,這校花也未免太不值錢了些——把這些校花們放在一起比試一下?
崇禎皇帝的後宮妃子就是從不知道多少個校花裡挑出來的五千個,然後再從這五千個校花裡麵挑出來最好的三個。
在這種情況下,崇禎皇帝看其他的美女基本上也就是那麼回事兒——真正萬裡挑一禍國殃民的美女那都是幾百年幾千年才出那麼一個,哪兒有那麼好遇到。
像孔允禎這種放在哪兒都能稱得上是人間絕色,如果放在建奴絕對值得玩一出九蟲奪女的大戲,但是在崇禎皇帝看來也就是一般般。
就像是一個天天海參鮑魚的人,突然給他一塊臭豆腐嘗嘗,說不定會奉為人間美味。
所以在張小花的筆下,老流氓劉邦才會那麼惦記著包子,就如同崇禎皇帝初見李吖子的時候一樣。
在一般人看來已經可以算是絕色的李吖子在崇禎皇帝並不能說是多麼漂亮,最起碼皮膚就無論如何也比不過宮中現在有的那幾位。
可是李吖子臉上那股子英氣,卻是宮中的幾位後妃所不具備的,哪怕是自小在遼東長大的婉妃完顏玉卓也不比不過。
畢竟一個是嬌生慣養的部落首領之女,一個是操刀子砍人的海盜團夥大當家,兩者本身就沒有什麼可比性。
隻是崇禎皇帝並沒有露出什麼色授魂與的豬哥相來,反而很平常的等著鄭芝龍和李吖子施禮之後才淡淡的吩咐道:“平身罷。”
對於鄭芝龍和李吖子,崇禎皇帝之所以單獨詔見他們兩個,也不過是為了敲打一番。
李吖子還好說,左右不過是一股海盜勢力,但是鄭芝龍可就不一樣了。
說難聽點兒,整個南海艦隊基本上都是鄭芝龍的心腹在把持著,與其說是南海艦隊,倒不如說是鄭氏艦隊。
隻是崇禎皇帝的武功太過於耀眼,再加上還有東海艦隊和原本的大明水師相威懾,讓鄭芝龍隻能老老實實的趴著不敢動彈而已。
但是這不代表鄭芝龍心裡就不會有其他的想法了,就算是真沒有,崇禎皇帝得得先敲打一下。
慈不掌兵,善不為官,心不黑的當不了皇帝。
嗬嗬笑了幾聲之後,崇禎皇帝才開口道:“李吖子一心為國,忠誠可嘉,此番進京,可有什麼想要求的麼?”
李吖子此時心中如同揣了十幾隻小兔一般來回亂撞,在見到崇禎皇帝的那一刻,整個人都變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連手該怎麼放都記不住了。
聽聞崇禎皇帝問話,李吖子趕忙拜道:“陛下天恩,往日漂泊海上的無根之人如今已成了大明百姓,民女心願已足,再沒有任何要求。”
崇禎皇帝嗬嗬輕笑了兩聲,又將目光投向了鄭芝龍:“滿者伯夷現今如何了?”
鄭芝龍突然大為後悔,自己腦袋肯定是長包了才會跑到京城來,現在如果皇帝要翻後賬,自己肯定死的不能再死。
但是不來的話,自己早就死了,也活不到現在了。
蛋疼無比的鄭芝龍隻得老老實實的答道:“啟奏陛下,滿者伯夷國小兵寡,再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便可徹底平定,臣為陛下賀!為大明賀!”
崇禎皇帝卻是沒有理會已經滿頭大汗的鄭芝龍,而是嗬嗬笑了兩聲後才開口道:“以後再有這種事,須要經過五軍都督府,記下了麼?”
鄭芝龍隻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襲來,仿佛整個乾清宮大殿中的空氣都向著自己擠壓而來。
後背已經溫透的鄭芝龍心中暗自疑惑,莫非這世間當真存在真命天子之說不成?或者當真是天道在暗中相助崇禎皇帝壓製著自己不成?
恭恭敬敬的向著崇禎皇帝一拜之後,鄭芝龍才開口道:“罪臣知錯,罪臣記下了。”
一句話說完,鄭芝龍駭然發現自己的嗓子都變得有些沙啞,心中更是害怕。
崇禎皇帝卻是心中暗笑不已。
什麼天道,真命天子,那都是扯蛋的玩意,隻不過隨著自己威勢日重,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氣場——皇帝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