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陳二旁邊的張二狗也連聲道:“小人也是這般想法,求大人開恩?”
沈顥揉了揉額頭之後才開口道:“依陛下旨意,呂宋、爪哇、滿者伯夷、巴達維亞等海外之地,止有土人女子發賣,土人男子皆運回大明去修鐵路了。
爾等若是要賣土人女子,就去買,不買就回家中去,不要在本督這裡吵鬨,否則定爾等咆哮公堂之罪!”
陳二低著頭瞧了一眼張二狗,發現張二狗這家夥臉上滿是笑意,便叩頭道:“是!草民知錯,謝總督大人開恩!”
退出了總督府大堂之後,陳二才挺起胸膛道:“瞧瞧,我說什麼來著?這島上就沒有土人男子發賣,不買兩個土人女子,誰來幫咱們種那麼多地?”
陳二媳婦跟張二狗媳婦也不再吵了。
事情就在這裡明擺著,地多,人少,種不過來就得荒著,不讓這兩個臭男人納妾還能怎麼辦?
揚眉吐氣的陳二也沒再先買一個土人女子試試,而是直接買了兩個——畢竟這種機會隻有一次,以後不讓買了怎麼辦?
至於這種土人女子雖然黑了點,也醜了點,可是畢竟是買回來做妾的,又不入宗譜,不存在給祖宗丟人的事兒,湊合著忍忍也就是了。
反正能種地就行。
遠在大明的崇禎皇帝也在南京城浪夠了。
鄭芝龍和南居益等出征的將領該有的封賞也給了,呂宋和巴達維亞那邊的事兒也搞定了,崇禎皇帝琢磨著是不是該回京城了。
至於說鄭芝龍這家夥找到的非洲那裡,想要解決完那邊根本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成的,再留在南京也是浪費時間。
最重要的是,好像選秀已經完成了?三個脫穎而出的秀女現在正在宮裡等著自己?
也不知道這一回張皇後替自己挑的這三個美人咋樣,比起周皇後等第一批選秀進信王府的又如何?
但是崇禎皇帝臨走之前也沒忘了惡心一下天下的讀書人。
臨行之前,崇禎皇帝又特意下了一道旨意。
眼下是崇禎十一年,自崇禎十五年的春闈開始,騎術和火銃射擊會列入正式的科舉可選考核項目,依據成績不同會有不同的加分。
等到崇禎二十年的春闈之時,騎術和火銃射擊就會成為必考項目,成績不合格的會相應減分。
後世不是講究德智體美勞麼,大明不講究美和勞,但是德、智、體這三樣還是必須要考慮的。
反正如今放眼四海無敵手,還不是想怎麼浪就怎麼浪。
當然,也不是真的想怎麼浪就怎麼浪,最起碼在老天爺的麵前保持一定的態度還是十分有必要的。
因為誰也不知道老天爺的心情到底如何。
崇禎十一年五月,喜峰口大雪,雪深三尺。
大明朝的五月份可不是公曆五月,而是陰曆五月,換算成公曆的話起碼也得是六月份了,結果一米多厚的大雪居然是在陰曆五月份下的,誰敢相信?
這下子,連向來擅長於胡說八道的欽天監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說老天爺再一次警示天子?
問題是,有什麼好警示的?
周邊的小國現在乖巧的跟貓兒一樣,琉球內附,朝鮮內附,這兩家的國主現在都在京城當豬養。
招惹了大明的荷蘭和西班牙蠻子更不用提了,各自吐血三升之後滾回自己家去了。
大琉球和呂宋再一次回到了大明的版圖之內,爪哇和巴達維亞也成了大明的內部地區,整個南洋都已經成了大明的洗澡盆。
說天下的官員們都太貪了,要給自己家的傻兒子提個醒,提醒皇帝再殺上一批?
這種犯忌諱的事兒除了崇禎皇帝主動出手之外,還有誰敢乾?不想在官場混下去了是不是?
要不然說崇禎皇帝選秀把民間弄得民不聊生,百姓怨聲四起?
嗬嗬,誰敢這樣兒說,是不是想嘗嘗錦衣衛詔獄的滋味了?
五月飛雪這種事兒在曆史上不是沒有例子的。
唐代徐堅《初學記》卷二引《淮南子》:戰國時,鄒衍儘忠於燕惠王,而被人陷害入獄。鄒衍在獄中仰天大哭,時正炎夏,卻忽然天降大風雪。
還有《感天動地竇娥冤》不也說竇娥被無賴誣陷又被楚州知府桃杌錯判斬刑。
無處申冤的竇娥在臨刑的時候,她又向天發出三樁誓願:一要刀過頭落,一腔熱血全濺在白練上;二要天降大雪,遮蓋她的屍體;三要讓楚州大旱三年。
前麵有這兩個例子,五月大雪的事兒也就可以理解了——但是喜峰口那裡一沒有鄒衍這種大牛受冤,二沒有竇娥這種冤案出現。
怎麼解釋?
反正南北兩個欽天監都覺得挺蛋疼——五月大雪這種破事兒根本就沒辦法解釋。
南欽天監還好,這事兒發生在喜峰口,跟南欽天監的關係不大,北欽天監可就是沒有任何理由推脫了。
最起碼朝堂上崇禎皇帝那張黑的跟鍋底一樣的黑臉就已經說明了一切——朕就是在等你們給個理由!
跪在朝堂上的欽天監正左右打量了一番,卻發現朝堂之上的戰友們都在眼觀鼻,鼻觀心,根本就沒有人打算出手打自己一把。
心中大怒的欽天監正把心一橫,就打算拉一批同僚下水算了。
反正自己左右都落不了好,倒不如大家一起完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