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右路大軍的情況可以判斷出,明軍的騎兵戰力不弱,而後來明國皇帝親自帶兵追擊的這一路也證實了這一點。
雖然不知道那狗皇帝到底是因為憋著什麼壞而放棄了追擊,但是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兒。
至於中路大軍,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光是那鋪天蓋地而來的炮火,就已經足夠讓人心生絕望了。
倒不如聚起大軍,分散開來跟明軍遊鬥。
明軍如果分散兵力,火炮這種東西的威脅就會被降到最小的程度,甚至於可以忽略不計。
明軍如果不分散分力,那麼自己就可以死死的咬著他們,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在他們身上撕一塊肉下來。
明軍實力再強,還能比自己更熟悉這片草原?光拖都能拖死他們!
而且明軍不像是自己,自己身後有部落,有牛羊,有馬奶,總之想要生存下去是很簡單的事情。
但是明軍呢?
明軍的一切都得靠後勤補給!不光是彈藥,還包括食物!
從大明境內到草原,這一路上要消耗掉多少糧草?他們拖的起?
讚賞的看了巴爾思博羅特一眼,莫思巴圖爾笑道:“那就這麼辦吧,回頭咱們研究一下分兵的事兒,不停的襲擾明軍,不跟他們硬碰硬!”
巴爾思博羅特躬身道:“大汗英明!”
英明的莫思巴圖爾帶著手下僅剩的九萬馬仔跑路了,現在還得趕緊跑回去想辦法補充糧草和兵馬。
還留在迤都附近的崇禎皇帝就很蛋疼了。
在等著劉興祚等人帶兵過來的這二十多天裡,崇禎皇帝先是經曆了大風,然後是暴雨,如果不是臨來之前帶了足夠多的薑,隻怕這幾場雨下來都會折扣不少的士卒進去。
但是當劉興祚帶著十三萬多的馬仔從奴爾乾都司趕到迤都之後,崇禎皇帝突然之間又不著急了。
命人烤上了全羊之後,崇禎皇帝才笑眯眯的問道:“愛卿在奴爾乾都司這許多年,可還習慣?”
劉興祚向著崇禎皇帝拱了拱手道:“啟奏陛下,臣在奴爾乾都司,一切都還好,隻是那裡的冬天會比較冷一些,其他的倒也沒什麼。
不過,那裡的地力當真是肥沃,幾乎都能攥出油來!”
崇禎皇帝笑著點頭道:“遼東和奴爾乾都司向來人少,對於地力方麵幾乎沒有什麼消耗,日積月累,地力自然肥沃,遠不是關中的土地能比。
那些去了遼東和奴爾乾都司的百姓呢?他們可還都習慣?”
劉興祚道:“回陛下,百姓們都還習慣,春夏秋三季與我大明沒什麼區彆,唯有冬季之時,百姓們便回到家中窩冬,天天將火炕燒的熱熱的。
總的來說,隻要是冬天的時候多備些吃食在家中,不出門的話就沒有什麼問題。”
崇禎皇帝笑道:“倒也是,有了火炕,誰還願意出屋子裡麵挨凍?
對了,更比邊呢?還有沒有什麼新鮮事兒,跟朕說說。”
劉興祚斟酌著道:“啟奏陛下,新鮮事兒什麼的倒是不多,隻是陛下的行宮已經修建的差不多了,預計今年入秋以前便可以完工了。”
崇禎皇帝這下子來了興致。
自己的行宮啊,完全歸自己的啊,終於要完工了?
按照後世什麼晾曬去甲醛的說法來看,自己這行宮到了明年夏天的時候就能入住了?
這個可以有!
但是轉念一起,這滿天下都是自己的,區區一座行宮又算了是什麼?無非就是到夏天的時候可以帶著大小老婆還有孩子們過去避暑而已。
這麼一想,崇禎皇帝又失了繼續問行宮的興致,反而將話題轉到了多爾袞和布木布泰的身上:“多爾袞和布木布泰兩人怎麼樣兒了?或者說,那些建奴現在怎麼樣了?”
劉興祚斟酌著道:“啟奏陛下,多爾袞已經被推舉為新的大汗,如今又稱了偽帝,正帶著殘餘的建奴向北猛攻。
隻是北邊的毛奴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兩方互有勝負,損傷都不輕。”
崇禎皇帝嗬嗬笑道:“誰傷的重誰傷的輕都無所謂,反正都是些蠻子,死光了才好,管他們呢。”
劉興祚道:“陛下所言極是,如今多爾袞所部殘餘建奴已經龜縮回了烏第河附近。
據微臣估計,多爾袞此人很可能會在秋末之前再對北邊的毛奴發動一番攻勢。”
崇禎皇帝點了點頭道:“回頭讓人去跟多爾袞接觸一下,我大明現在刀劍一類的裝備挺多的,可以考慮賣一些給他們。
當然,白給是不可能的,朕以為一個毛奴換一把刀劍是一個很合理的價格。”
劉興祚疑道:“陛下,現在這些建奴手裡連會打造刀劍的工匠都沒有,尚能靠著繳獲與那些毛奴互有勝負,若是讓這些建奴得了我大明的刀劍?”
崇禎皇帝哈哈笑道:“讓他們得,讓他們贏,無所謂的事兒。
愛卿久在奴爾乾都司,很多新的裝備還沒有配發到位,不知道這些事情倒也正常。
這麼說吧,我大明現在的士卒們雖然還裝備著刀劍,可是更多的還是火銃和火炮,刀劍的用處已經不是很大。
至於讓建奴得了刀劍之後,愛卿就更不用擔心了。
刀劍的有效距離才多遠?三尺的距離就頂天了,可是火銃和火炮,可不僅僅是三尺的問題,便是三丈也不是什麼問題。”
劉興祚這才訕笑道:“是微臣糊塗了,請陛下見諒。”
崇禎皇帝則是笑道:“等回頭有時間了,朕便會吩咐五軍都督府和錦衣衛共同配合你把這事兒給辦了。”
烤的金黃的全羊端了上來,崇禎皇帝笑嗬嗬的道:“不聊了,先嘗嘗這裡的烤全羊,當真不錯。”
隻是匆匆而來的錦衣衛打破了崇禎皇帝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