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彆說什麼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錢到位,想要磨推鬼都不是什麼難事兒!
自己和曹化淳還指望著從這些人跟裡挖出點兒東西來呢,萬一真要是因為哪個混帳東西而出了些紕漏,到時候哭都沒地兒哭去!
兩個人就此旁若無人的討論起來這麼多的官員該怎麼辦,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在場的近百官員一樣。
徐文庸的腿有些發顫,強自鎮定下來之後才拱手道:“二位大人說笑了,我等在此飲酒,也是徐某用的自己俸祿,並無他事,並無他事。”
曹化淳歎道:“世人都說我等太監斷子絕孫,望之不似人形,察之不似人麵,聽之不似人聲。
然則我等閹奴也知道忠心為主子,為大明,爾等飽讀聖賢書,卻不知道讀到哪兒去了,個個隻想著自己,隻想著家族,唯獨不想想皇爺,不想想大明。”
許顯純也感歎道:“所以說還是得讀書才行啊。讀了書,就能隨意抹黑你我這種家奴,自己乾了些斷子絕孫的事兒卻福澤不斷,冠冕堂皇的站在乾岸上。
緹騎四出,鮮衣怒馬作京師語者,說的不就是咱們錦衣衛和東廠的各位麼?”
徐文庸想要打人。
自己在這裡解釋了半天,你們兩個混帳王八蛋要抓誰就直接說,還在這裡感歎個毛線?
這些屁話說給你們自己聽也就算了,說給在場的各位正人君子們聽,這是嚇唬誰呢?
徐文庸正想開口說話,已經感歎完畢的許顯純又接著道:“來人啊,點一點在場的都有哪位大人,然後一起帶走。”
曹化淳同樣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身後的番子們跟著錦衣衛校尉一起去點人。
為首的徐文庸強自鎮定下來,拱手道:“不知道我等在此小飲,可有違反大明律之處?
再者說,我等便是犯了大明律,也該當法司會審,而不是廠衛前來拿人吧?”
許顯純意味深長的望了徐文庸一眼,笑嗬嗬的道:“喝酒沒事兒,不觸犯大明律,徐大人想喝多少便喝多少,沒人管著你。
但是鼓動了千餘官員一起上書陛下,搖動唇舌之間禍禮朝綱,這可就是大事兒了。
總之,徐大人你已經攤上大事兒了!”
正說話間,關步已經帶著手下人清點完了人數,回到許顯純身邊拱手道:“啟稟大人,一共一百二十七人。”
許顯純點了點頭,吩咐道:“先安排咱們從京中帶來的人手,跟東廠的兄弟們一起,把這一百二十七人帶回詔獄看押起來。
你辛苦一些,今晚帶齊了人手,把剩下的那一千來個雜魚都給帶回詔獄。”
曹化淳陰惻惻的道:“許提督的話都聽清楚了?分出人手一起去詔獄看著,剩下的跟著關百戶一起,去把那些混帳東西都給咱家帶回來!”
很快,徐文庸等人就被押著走下了酒樓。
剛剛走到大街上,徐文庸和胡顯良等人的眼睛就是一縮。
誰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外麵的大街上麵已經是遍布著衛所士卒,隔幾步就點著一個火把,將長街照的通明。
兩邊的鋪子裡麵和百姓的家中不時有人伸出頭來觀望一番,卻根本沒有人理會他們,反而就那麼靜靜的站立在道路的兩旁。
騎在馬上的徐弘基和徐文爵見許顯純和曹化淳已經押著一百多人出來,當下便點了點頭示意。
翻身上馬之後,許顯純笑道:“辛苦公爺了。”
徐弘基道:“許提督連夜進城拿人都不說辛苦,本公又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這些個混帳東西都快拿齊了吧?”
曹化淳方才的陰鷙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頗為爽朗的笑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這一百來個家夥們聚在一起宴飲,正好方便了一些,還剩下千餘號人要拿,估計得一兩天的時間吧?”
徐弘基道:“那好辦,徐某已經令人封鎖了城門,許進不許出,想必沒有人能逃得出去。”
許顯純道:“有勞公爺了。回頭還請公爺吩咐下去,讓五城兵馬司的兄弟們多多辛苦一下,注意一下那些蛇鼠之輩,小心有人玩什麼雞鳴狗盜之術。”
徐弘基笑道:“許提督放心,沒有人敢在這時候搞出什麼妖蛾子,除非是活的不耐煩了!”
話裡話外透著一股殺氣騰騰意味的徐弘基當即便轉身吩咐道:“通知五城兵馬司,南京城三日內許進不許出。
尤其是那些貓貓狗狗的,都老實一點兒,彆一個個的不睜眼,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回到詔獄,分賓主落座之後,許顯純才端起茶水飲了一口道:“打完了草,就等蛇了。”
曹化淳笑著道:“就怕這蛇不出洞,反而被驚的又縮了回去,到時候還真不太好辦。”
徐弘基卻笑道:“曹公公多慮了。那麼人準備了這麼久,前前後後近兩年的時間,沒有什麼行動是不可能的事兒!”
徐文爵有些不耐煩的道:“證據確鑿,直接大軍壓過去拿下這些鼠輩也就是了,何必再等他們先行起事?”
徐弘基搖頭道:“大軍壓下固然簡單,也可以提前把這些人的心思都給打破,但是這其中會有多少人落網?
那些人所聚的人馬裡麵有多少是亡命之徒?這些人走掉之後,各地官府也不用乾彆的了,天天剿匪去吧!
引蛇出洞然後聚而殲之才是上上之策。”
說完之後,徐弘基又把話題轉到了另一個方向:“下麵的人手都布置的差不多了吧?彆到時候還要讓老子給你擦屁股!”
徐文爵道:“都已經布置完畢,就等著他們行動了!”
許顯純道:“既然都布置完畢了,那就等著那一千來個混帳東西們到位之後一起問斬吧!”
ps:今天獻祭誰呢?短小榮的《如意小郎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