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等人彙合了南禦林衛的殺才們之後,補充了船上的淡水和食物之後就直接起航,向著芒格洛爾而去。
對於船上的彈藥補給什麼的,鄭芝龍等人倒不是太過於擔心。
整個南海艦隊跟東海艦隊的配置是一樣的,除了作戰的主力戰船之外,另外還有許多輔助艦隻,上麵就是裝滿了各種彈藥補給,從火銃的彈藥到火炮的彈藥,除去這段時間的消耗之外,剩下的也足夠全艦隊火力傾泄上兩三天的。
在這種情況下,鄭芝龍等人自然就不擔心彈藥的問題了——隻要能封鎖了那個莫臥兒的芒格洛爾,剩下的補給問題還是什麼大問題?
大明的彈藥可以直接運送到雲南,然後由雲南再運送到緬甸,到了勃固港之後再通過海運補給,想怎麼造就怎麼造!
反倒是那些東印度公司的渣渣們,才應該擔心一下自己的補給從哪裡來!
……
科恩很懵逼。
高高興興的帶著一大堆的貨物還有白銀跑來了巴達維亞找南居益沒找到,連巴達維亞的總督李岩也沒找到,一打聽才知道這些家夥跑到緬甸去了。
暗自叫了一聲命苦的科恩沒有其他辦法,因為誰也不知道南居益他們的歸期,而爪哇這邊的藩王,科恩跟他們又不認識——無奈之下,隻得帶著船隊再一次跑到了緬甸。
然而迎接科恩的卻是五花大綁然後送入勃固城——至於科恩帶來的那些船隊,自然也被南海艦隊給扣了。
科恩很想喊一聲冤枉,然而不知道哪個缺德的,從自己衣服上撕了一塊破布就塞到了科恩的嘴裡——那股無法形容的臭汗味關點兒沒把科恩給熏死!
等科恩見到李承彥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翻起了白眼,眼看著出氣多進氣少,都快要涼了。
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已經快要不行的科恩頓時激靈一下清醒了過來,一邊掙紮,一邊發出嗚嗚的聲音,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淒慘。
讓人掏出科恩嘴巴裡的破布之後,李承彥才冷笑著道:“科恩,你很行啊,敢跟我大明玩陰的是吧?”
科恩萬分委屈的道:“李,你在說什麼?我帶著貨物和白銀過來找你們完成交易,我還乾什麼了?”
李承彥冷笑道:“東印度公司你是知道的吧?彆跟本官說你不知道,你自己就是東印度公司的十七紳士!”
科恩愣道:“當然,這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就是東印度公司的十七紳士,跟你們的交易也是由我全權負責。
這一次,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還特意自己帶了整個艦隊過來,而且不管是你們要的奴……勞工,還是銀子,或者是其他一些貨物,我都帶齊了!”
李承彥點了點頭道:“那麼問題來了——這勃固城的東印度公司是怎麼回事?居然還敢跟本官約定時間打上一仗?誰給你們的膽子?你沒給他們交待清楚?”
科恩這下子傻眼了——勃固城裡的人,都已經撤走了,剩下的是英國約翰公司的人,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而且,他們招惹了你,你直接弄死他們就好了啊,不用給我麵子的,真的!
總算是搞明白哪裡出了問題的科恩連忙高聲叫道:“嘿,李,你先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子!”
李承彥嘿了一聲道:“那你說,是什麼樣子的?難道東印度公司還有兩家不成?”
科恩一愣,辯解道:“當然,東印度公司不止兩家!我們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的,他們是英國東印度公司的,我們跟他們一點兒的關係都沒有!
實際上,出於我們的友誼關係,我已經早早的就讓荷蘭東印度公司緬甸分公司撤離了這裡,以免和你們發生什麼誤會。
而剩下的那些,是英國那些老流氓、惡棍們組成的約翰公司,雖然他們也叫東印度公司,可是他們是英國的,跟我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李承彥疑神疑鬼的道:“那,你又怎麼證明你所說的一切?”
科恩臉上硬擠出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開口道:“李,我相信你們的戰鬥力,總該抓到一個活口吧?隨便抓一個過來問問不就行了?”
李承彥的神色頓時就僵住了——從科恩的語氣和神色上來判斷,這家夥說的是真的。
可是,上哪裡去找活口?
就因為克倫威爾那個混賬東西的一句話,北禦林衛的那些個殺才們跟瘋了一樣要把蠻子殺光,連後來的那些海盜們都沒在意銀子的事兒,同樣選擇了殺光蠻子。
克倫威爾帶來的一萬八千人,全都送去見閻羅王了,自己上哪兒找個活口出來?
至於勃固城裡的東印度公司,更是早早的就被曹變蛟給處理乾淨了,連東印度公司那塊地都給一把火燒光了,活口?
錦衣衛的人再牛逼,還能讓骨灰開口說話?
有些傻眼的李承彥將目光投向了趙豐:“話說,剩下的那兩個蠻子還活著沒?”
趙豐也傻眼了:“大概,可能,也許還活著?”
李承彥急道:“速速派人去看看,先彆讓這兩個蠻子死了,要死也得驗證完科恩先生的話之後再死!”
從科恩再到科恩先生,李承彥那副無恥的嘴臉頓時暴露無遺。
趙豐也來不急廢話了,乾脆自己去確認克萊武和基德這兩個家夥還有沒有活著了——太上老君保佑,希望那些混賬東西們下手輕點兒,彆把人給弄死嘍!
實際上,雖然克萊武和基德還沒有徹底的死透,其實也差不多了,基本上屬於吊著那麼一口氣在硬撐著。
趙豐怒道:“快!參湯!福壽膏!都給他們用上!彆讓這兩個家夥現在就死,等問完話的!”
錦衣衛校尉們摸不清楚自家老大在抽什麼瘋,但是對於趙豐的吩咐卻也不敢怠慢,當即便開始給克萊武和基德狂灌參湯,更有人點燃了福壽膏往這兩個家夥的嘴裡塞去。
或許是參湯的藥性太烈,又或者是基德根本就抽不起福壽膏這麼高大上的東西,轉眼之間就咽了氣。
趙豐這下子更緊張了——總共就兩個活口了,眼下還死了一個,要是另外一個也死了,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