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自己家裡還有好幾個呢……
笑著拒絕了英諾森十世的提議,崇禎皇帝轉而端起了酒杯,笑道:“來,諸卿與朕共飲一杯!”
崇禎皇帝的話一出口,已經在心底決定認慫了英諾森十世倒是沒什麼,斐迪南三世的心裡可就跟吃飯吃出來半隻蒼蠅一樣。
諸卿?這是把我也算成你的臣子了是不是?
就算你是大明帝國的皇帝,我也是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而且我女兒嫁給你兒子,咱們平輩相交,怎麼就突然成了臣子?
這不是擺明了惡心人麼?
然而斐迪南不僅得強忍著惡心把這半隻蒼蠅吃下去,還得順便說一句真香。
沒辦法,神聖羅馬帝國跟大明帝國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因為區區一個稱呼的事情再鬨翻,那才是傻呢。
酒宴散去之後,崇禎皇帝的臉上哪兒還有半分醉意,端起王承恩準備好的醒酒湯喝了一口,又示意王承恩再去替張之極準備一份之後,崇禎皇帝才開口道:“怎麼樣?”
張之極躬身道:“啟奏陛下,斐迪南三世在陛下說諸卿共飲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不愉之色,卻又很快收斂,估計此人就算是心有不滿,也不會明著表現出來。
至於那個英諾森十世,以臣看來,不過是個色厲內荏之輩,不足為慮,隻是教廷那邊,可能還會有些變數。”
崇禎皇帝哦了一聲,吩咐道:“說說看。”
張之極躬身應了,斟酌著道:“此先英諾森不同意冊封之事,犬子舞劍之後就同意了,連那些個紅衣大主教艾迪生等人都沒有提出反對意見,甚至於英諾森十世還提出要敬獻聖女,足見其膽怯。”
見張之極還有些遲疑不定,崇禎皇帝笑道:“怎麼,還有什麼話是不敢說的?”
張之極搖頭道:“臣以為冊封之事應該儘快進行,否則的話,隻怕夜長夢多。”
不等崇禎皇帝開口詢問,張之極就接著說了下去:“教廷眾人雖然現在認慫了,然而其根基在歐羅巴紮的極深,又有許多諸侯國心向教廷,民間百姓也大多是心向教廷的。
一旦英諾森十世和同來的艾迪生等人回去受壓不過,再加上教廷之中有人登高一呼,隻怕整個歐洲羅巴會比現在還亂一些。”
崇禎皇帝突然嗬嗬笑道:“那再亂一些又會怎麼樣?”
張之極聞言,頓時就愣住了。
是啊,歐羅巴現在就已經夠亂的了,就算是再亂一些又能怎麼樣?哪怕是把歐洲所有的國家和百姓都牽扯進來又能怎麼樣?
跟大明有什麼關係嗎?會影響大明的軍火銷售嗎?會影響到大明的國土安全嗎?
答案是肯定的,跟大明沒什麼關係,會刺激大明的軍火銷售,不會影響到大明的國土和百姓安全。
既然對大明沒有什麼影響,那就讓他們亂去唄。
崇禎皇帝又接著道:“另外,朕不認為他們有膽子鬨騰。
你若仔細看過教廷的曆史就能知道,這些人一代代的傳承下來,幾乎就是一部肮臟的黑曆史。
以前沒有報紙,歐洲平民也大多不識字,自然是由得他們糊弄,教廷說什麼便信什麼,連贖罪券這種東西都信。
然而民智這種東西,是沒辦法永遠捂住的,神聖羅馬如此,教廷亦如此,大明同樣也不例外,早晚有一天,會有人睜開眼睛看這個世界。
教廷想要靠著強權和宗教裁判所來一直維持他們所謂的秩序,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強行給教廷續命罷了。
至於現在,如果他們敢鬨騰著反悔,那也好辦的很。
如果暫時不能調動大軍過去乾掉他們,那就繼續用《水滸傳》和《三國演義》的故智,將他們的黑曆史都揭出來,派人散布出去,徹底搞臭他們。
如果這樣兒還搞不死他們,就讓神聖羅馬帝國出兵去乾掉他們,大明在後麵給予武器裝備的支持也就是了,惠而不費。”
崇禎皇帝的意思很簡單,教廷跟龍虎山和少林寺其實沒什麼不同的,如果能為我所用,那就用,畢竟紮根歐洲也有上千年的時間,忽悠歐洲蠻子們的事情,教廷乾的一向很到位。
如果教廷不能為我所用的話,那就隻能嗬嗬了。
身為曾經計劃過火燒少林寺,發起狠來連嘉靖墳都敢讓人暗中挖掉的平頭哥,指使人暗中在歐洲毀了教廷的根基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大明的攤子鋪的太大,導致崇禎皇帝現在騰不出手來徹底收拾歐洲,就光英諾森十世剛才那一刹那的遲疑和不悅就已經要了他的命了。
等到張之極滾蛋之後,崇禎皇帝就轉頭對王承恩吩咐道:“傳訊給禮部,命禮部擇人過來舉行冊封儀式。
另外,少府搞出來的那些東西,也挑一挑,看看有什麼東西是成本低又沒有什麼實際用處的,先可著這樣兒的往歐洲賣一賣,以後就不好意思再這麼坑歐洲蠻子了。”
王承恩連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都不敢擦一下,隻是拚命的將崇禎皇帝所說的話都給記下來,然後再整理成文書,等天亮之後再派人送回大明國內。
歐洲蠻子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坑蠻子坑的嗨皮,崇禎皇帝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直到第二天接到了吳三桂和李鴻基傳回來的情報之後,崇禎皇帝才算是從坑了蠻子一大波的喜悅之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