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武師傅其實腦子一直清醒著呢,隻是因為脫力暫時還不太好動彈,等到力氣回來了一些,察覺了一下:壞了,胳膊脫臼了。於是悄聲說與寶玉自己的情況:“我指點著,還勞煩寶二爺你幫我接上?”

原本不是難事,但是寶玉剛剛獲得堪比大公牛的力氣,倒是怕下手沒輕沒重讓武師傅的傷雪上加霜:“其實,沒與武師傅說,我的力氣一貫都不太控製得好,所以平日裡都一直克製著來,想在才放開手腳,有些不順暢,怕是……”

武師傅了然,又說:“武三懂,這不就是天生力氣大麼,原來我有個同袍也是這樣的,動不動就捏碎飯碗,後來火頭軍給他弄了個木頭碗。扯遠了……我看著,這少年身份恐怕不簡單呢。”

“管他簡單不簡單,小爺我不高興。”寶玉翻了個白眼,任憑誰,好好兒的就要上岸了卻被卷入莫名的事件裡,現在人生地不熟,還為了救人以及自保暴露了自己部分秘密都會覺得很不開心,寶玉這時候還記得儘量不要露出太沉穩的樣子,繼續維持出一個比較早熟懂事但是還是有些嬌氣的公子哥形象,“胳膊都事兒你彆擔心,等會找個大夫幫你接上。先忍忍。”

“不妨礙,要不是武三我右邊胳膊沒力,自己就可以替自己接上……這少年,應當是皇室中人。”武師傅繼續小聲說話。

“嗯哼?”那又如何?

“我這胳膊是救醇親王的時候廢了的,所以記得特彆牢,王爺撕開中衣給我裹傷口的料子……與那少年現在穿著的一模一樣。”恐怕還不止是簡單的皇家人,應當是嫡係。

【我就想簡簡單單做個權二代,上進一點像大哥哥那樣考個功名,然後做個什麼文學家之類的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個願望很難達成嗎?】寶玉煩躁地撓頭:“先找地方靠岸吧。”這句話是對著外麵說的,也是對著武師傅說的。

東方已經蒙蒙泛白了,寶應渡口的影子也不知道在哪裡,可見昨晚在水下推著船前進的那些黑衣人有多賣力。

倒是不難就找到一片灘塗,可是那少年根本就不會劃船,先前也隻是任憑小舟隨著水流往下走罷了。等現在看到了岸邊,卻怎麼也沒本事劃過去。

寶玉和武師傅在船裡頭被晃得暈乎,待他探出一個頭,就見這小舟在水麵原地打轉,可憐了被拴在後麵的兩個人,原本麻醉過去,已經醒來了,又被繞得七葷八素。

【這難道是最新的刑訊方式嗎?好殘忍!我們絕對不會招供的!】水下的兩人對視一眼,來不及哀歎哥兩個倒黴,臨門差一腳叫煮熟的鴨子飛了,自己成了魚肉,就覺得腦仁抽抽想要吐——其實真是冤枉了劃船的少年,這嘔吐欲是麻藥的後遺症。

寶玉看得心煩,走去船尾。

“你要乾嘛?”眼見搖櫓到了怪力侏儒,哦不,是榮國府二房二少爺手裡,十六皇子覺得小心肝一顫一顫的:【他不會覺得我太礙事,要把我一竿子掄下水吧?】

當然,寶玉沒有這麼做。他伸出搖櫓點了點河底,恩,並不深:“你們兩個,把船推上岸。”

兩個粽子裝死當做沒聽見。

“曹炆,晨起一泡尿憋了很久了吧?這兩人恐怕需要童子尿提提神。”寶玉黑著臉,還是叫少年曹炆。

少年麵色一紅:“什麼童子尿,我……小爺才不是童子呢!”

“喲嗬,看不出啊。”

“什麼怪聲怪叫,榮國府教出來的小少爺怎麼和市井無賴一樣?”少年被寶玉笑得更加窘迫了。

寶玉兩手抱胸,麵無表情:“快點。”

也許是少年見識過了寶玉徒手拎壯漢的本事,終於是唯唯諾諾地開始解褲子了:“你……轉個頭。”

“稀罕,要不是武師傅躺著,我也不找你。尿的還沒兩尺遠呢……”

“胡說!我可以迎風尿一丈!”少年覺得士可殺不可辱,尿程不可被低估。

船尾兩人商(鬥)議(嘴)間,水下的粽子老老實實地腳踏河底,用胸膛和臉開始推著船往岸邊去了。

烏篷船靠岸了。

“那、賈寶玉,我還要尿嗎?”

“……隨便你!”

“喂,賈寶玉,你師傅怎麼辦?那兩個粽子又該怎麼處置?”少年努嘴比劃了一下船艙裡依舊躺平的武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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