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地語速讓十六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然後補充了一句:“我從父皇的手劄裡已經找到相關的線索了,你不要擔心。就算……就算真的解不開,這輩子我也不會動用它的。”
寶玉楞了楞。
他設想過好幾種可能。
好幾種,十六知道暗衛是由蠱蟲控製的可能。
好幾種,十六知道自己也成為被蠱蟲控製的暗衛的可能。
他也想過,按照十六的性格,對此一定是持反對態度的,很可能會表態從未、並且日後也不會將自己當做工具,也有可能會說要想辦法解開自己身體內的蠱。
可是,寶玉那時候的猜想,全部建立在十六還是十六,十六沒有改變這個基礎上。
而一旦成為一國之君,肩負重任、手握權柄之後,十六會不會繼續保持殊為難得的赤子之心,以誠待人?
寶玉,不確定。
所以,在他的判斷裡,從一定,到很可能,再到有可能,是越來越不堅定。他甚至在十六服喪期間想過:就這樣吧,十六不提,我也不提,兩人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對方做高高在上的帝王,自己做恪守本分的臣子,反正人,總是要長大的,年輕時候說做一輩子好兄弟的話,總是當不得真。譬如前世那些被領養走就再也沒回來的小夥伴,譬如這輩子手把手給自己開蒙的大姐姐和總會帶著自己變著法子偷懶的璉二哥。
但是今天,寶玉發現,自己錯了。
十六,還是那個十六。
【這麼多天的沉寂不是因為十六想要把這件事含糊過去,而是他自己先琢磨了解決的法子,怕說出來叫我空歡喜一場。】
寶玉覺得眼眶一熱。
他抬眼,看見年輕的帝王正認真地看著自己,從頭發絲都透露出‘真誠’二字。
寶玉也調整了因為心緒亂了而跟著亂的呼吸:“您,還是將此事緩緩吧。”
十六著急:“寶玉,你不信我?”
“我信您,可是三年不改於父之道。您才即位,還有諸多事情要應對,暗衛之事,不宜操之過急。”寶玉安撫了十六,一字一頓地說,“更何況,我不希望您因為我被種蠱而衝動行事,畢竟暗衛受蠱已經持續了五六十年,驟然廢除這規矩,恐怕暗衛中人心不穩。我信您,殿下。我信您……那麼也請您信我,三年之後,若是您覺得暗衛子蠱還是解開為好,我和您一起想法子;若是您已經用順手了或者根本找不到法子解開,那便不解也罷。”
十六點點頭:“好。”
【我隻是想叫你知道,我沒有想要脅迫自己好兄弟為自己賣命的意思。】
【我明白。】
“哎哎哎,寶玉,你彆哭!”
………
聽說,賈瑛被陛下私下訓斥一頓,離開皇宮的時候麵無表情……
聽說,賈瑛要失寵啦……
聽說……
初一朝天翻了個白眼:賈大人走了之後陛下還用了兩碗米粥,怎麼看都是心情尚佳的樣子。
…………………………
平安的動作很快,或者說,是其餘三人等著急了。
除了平安之外,另外三人分彆是吳濤、楚洵和柳彪。
其中,吳濤是乙部之二,而楚洵是從老四喜手上接手的丙部,至於理國公柳彪,十六從前真不知道這個笑嗬嗬的老好人居然負責暗衛丁部,監聽朝內外,百官及百姓。
由平安帶路,十六身後還跟著戴麵具的鐵衣人一名,可是瞞不過平安毒辣的眼睛,這就是昨天被謠傳失寵的賈瑛。
乾清宮內有密室和密道,十六自然不會驚奇,因為他小時候和父皇玩躲貓貓,曾經誤入過密道,當時不懂事的他還覺得很刺激、很新奇,然後和父皇約定這是兩個人的秘密。
現在想來,隻覺得自己當初是無知者無畏。
因為和寶玉攤開了此事,今日又帶著武藝高強的小夥伴助陣,故而心情大好的十六和顏悅色地對這三人說一切照舊便是。叫這三人鬆了一口氣:不怕主子不折騰,就怕主子瞎折騰。
這三人是分批來的,也具是蒙麵,奏對完畢之後就退下了,倒是吳濤,多瞧了那鐵衣人幾眼才走。
至於平安,出了密室和密道之後,十六指了指初一:“還勞煩平公公多帶帶這個小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白天有點忙,字數少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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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從一月開始就沒給我發工資……我真是慶幸我以前的存款還沒吃完用完。
省錢太累了,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晚上二更。
最近拚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