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愁眉苦臉地搖搖頭。
周圍一片哀嚎之聲:“還要去上課啊,都說了這是掃盲班了,我也不是鬥大的字不識一籮筐的文盲,沒必要去上啊!”
“可不知道卷子是哪裡出的?我聽說原來二月裡咱們旬考的卷子,就是那五位夫子擬出來,賈總兵敲定的。”
“那又怎麼樣?夫子們也不可能在上課的時候把試題告訴咱們!”
“可是,這聽課的時候認真一些,總能劃一劃重點、找到蛛絲馬跡吧?你看笨豬不就是,居然還爭得了一個賈總兵課程的名額,今晚就去聽課。”【真是走狗屎運了。】
說話的人還是有些酸溜溜的,雖然大家都是學渣,可是不妨礙他們內心實則有幻想自己等人有朝一日四書五經無一不精、詩詞歌賦無一不通,才華橫溢、文采風流的……
至於被他們叫做笨豬的人,乃是禮部一主事之子,名叫朱犇,因家境比程峰之流確實不如,又不會逢迎拍馬的來事兒,遂在同隊的程峰拉幫結派的時候被定位為最可有可無的小嘍囉。
然而朱犇此人實在是太過木訥,三番兩次搞砸了程峰等人的“好點子”,然後被忍無可忍的程峰教訓了一頓,踢出小團體。當然,那教訓也沒得太過,畢竟都是在皇宮內當值的呢,除了見麵冷哼一聲,叫輔兵不給朱犇洗衣服、取飯等等,也沒實質性地欺辱他。
自覺大人有大量,沒為難廢物的程峰如今可是氣得不得了,他們隊中出了一個朱犇,今晚就要去聽賈總兵上課,怎麼看都是一件打臉的事兒——自己前腳搞串聯,叫大家不要去聽課,後腳自己隊裡的人就考了三次上上等的成績:“朱犇呢?”程峰磨牙問到。
“不知啊,自晚飯後就沒見到他人。你瞧見了沒有?”
一人回答:“我瞧他抱了本子,去找那個陳淳去了。諂媚!”
“呸!便宜他了,晚上等朱犇回來,再教教他規矩!”程峰很討厭這個姓氏聽上去和自己差不多、職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隊正:鄉巴佬!
另外幾人摩拳擦掌,連連點頭。
然而,再如何意/淫痛扁朱犇,把他揍成真豬頭,那也是晚上睡前的事兒了,現如今,擺在一眾小紈絝+學渣集合體麵前的是:必、須、得、去、上、課、了!
這一頭,他們如何難熬一個時辰暫且不說,且說另外那二月旬考三次皆優異的一百人。
晚飯後,這一百人在陳淳的通知下到了賈總兵的軍帳。
若不是有這樣的機會,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總兵辦公的地方長什麼樣子,現在看來,和普通課程的教室也沒兩樣——兩塊大黑板,三十多條長案而已。小馬紮都是眾人自己帶的。
原本大家落座的時候涇渭分明,原東宮的人坐在了一邊,而僅十幾人的皇宮禁衛有些無所適從。然後陳淳對著朱犇招招手:“朱兄弟,來這邊,那兒空著的位置待會是吳將軍他們坐的。”
【什麼?是吳鈺吳參將嗎?】十來個皇宮禁衛都一臉驚奇。
陳淳點點頭:“吳將軍早早就說了,賈總兵開課的時候他必來聽講,不隻是他,還有楚中郎將、柳中郎將他們,都要來的。”
果然,再不多時,十來個身著軍官常服的人走進來了。他們進來之後,先到的一百禁衛更加不敢肆意喧嘩。
吳鈺見到氣氛這麼僵硬,便同陳淳開了幾句玩笑:“你小子,可算等到這一天了,望眼欲穿了吧?”
“吳將軍這話說的,好似您不期待一般。”陳淳笑笑。
看在朱犇等人眼裡,不由得暗暗吃驚:明明聽說陳淳就是普通的運氣好的農家子而已,怎麼對著吳參將也是如此熟稔?
片刻之後,正式上課的號聲響起,一百人正襟危坐。方才滿麵輕鬆的吳鈺等人也端坐好。
寶玉走進來的時候,對這樣的課堂紀律很是滿意,不過想一想,二萬五千人中,挑出了一百個,怎麼看都不會是孬的。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我沒看過歡樂頌,但是因為戰、長、沙這部電視劇,對楊紫的觀感一直很好哎
算了,現在也沒時間看
晚上,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