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1 / 2)

陳淳接到總兵大人叫傳來準自己假半天的口信之時還有些懵:【自己正在負責引導百姓撤出工作呢, 怎麼地能擅離職守?還平白多了半天的假期?】

等見到自己爹娘在十月底也滿頭大汗的樣子、以及家人周圍圍著的那些錦衣華服、滿臉狂熱的富貴人之後, 他總算明白了總兵大人的好意。..

“爹,小弟, 你們……這是要咋說?”中獎人是陳家小弟,但是當家人是陳老爹呢, 陳淳還是得問老爹的意思。

陳老爹見到一身鐵甲的大兒子,總算是有底氣了一點,因為懷裡抱著琉璃酒壇子, 怕摔了, 不敢擺手,隻是一個勁兒地搖頭:“不賣,不賣,咱不賣……”

陳淳的出現, 總算是叫一直暈乎、六神無主的陳家人有了主心骨,然後在他的護送下, 終於擺脫了這一大群對著葡萄酒發癲的狂蜂浪蝶,從人群裡擠出來, 就是一身汗, 堂叔陳鏢師張羅著叫陳淳一家人先去自己家裡休整一會兒。

於是陳家浩浩蕩蕩一大群人疾風一般地跑了。

所幸,

能夠在才散場就不顧顏麵追趕過來的, 也都不是京城裡手握實權的人家——那些人家總歸矜持一些,想著既然陛下說的是咱們自己釀造出來的,早晚都是要拿出來賣的,若不然, 搞這麼大的陣仗乾啥?於是顧忌著身份和麵子,並不因為兩壇子酒就輕舉妄動,叫他們說,這實在是“眼皮子太淺”。

而被嘲笑為“眼皮子淺”的那些商人則是飛快地轉動腦筋,把整一個今日所見所聞全部想了一遍,最後得出結論:【瞧著吧,等過了今天,十三香、花想容的銷量定然是要井噴式增長的,更不要提葡萄酒了,真真是陛下禦賜,一炮而紅——不過話說這葡萄酒是誰家釀出來的?】

腦子活泛的人就開始打聽了,而榮國府對此事也沒遮掩,還有不少人對去年秋天榮國府大房的賈璉到處收葡萄的事兒還有些印象呢,當時暗地嘲笑榮國府大房是失了爵位,窮瘋了……現在看來、現在看來,人家那是早有後手了啊!

是了,經此一事,無數大商人捶胸頓足:【怎麼就沒想到啊!讚助、讚助這個詞錯過了多可惜啊!!!】引得後來朝廷搞什麼大活動,一股腦不論是賣家具、賣文玩、賣布料的都要爭著搶著去讚助,此為後話。

現在,陳淳的家人一路提心吊膽,陳老爹走路都怕被石子兒給磕著了。

飯桌上,女人們一桌,陳鏢師老娘、妻子、女兒、兒媳婦等等,都是以羨慕的目光盯著陳老娘,陳老娘這輩子也沒體會到這樣的滋味。

男人們一桌,陳鏢師再次在心裡感慨堂兄這個運道啊,時來運轉是擋也擋不住!

“二哥,這酒……”陳鏢師也好奇呢。

“不賣啦,這酒以後就是我們老陳家的傳家寶啦!”陳老爹喝了一口米酒,美滋滋地說。

陳淳有些無奈,給老爹講了好半天道理,他爹才想通了:“那行,新年祭祖的時候咱們陳氏全族喝一壇子,剩下一壇子是小三的,他成親的時候喝!”

至於一壇子統共不過一斤,新年祭祖的時候要怎麼分……咳咳,大約整個陳氏宗族成年男人一人一盅?

關於親爹說的第二壇酒的歸宿,陳家小弟聽得有些不好意思:“大哥都還沒娶嫂子呢,哪裡就說我了!”

陳老爹高興啊!高興得不得了,不過還是絮叨了好幾遍:“那酒壇子我們也不能賣,傳家寶!什麼叫做傳家寶!就是幾百年幾千年以後,後人說起咱——老陳家的老祖宗,也給他們留了好東西!老祖宗有本事!”

此時的陳淳和陳家小弟等人都是有些無奈的,因為老爹在堂叔麵前吹牛皮,叫大家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如今酒桌上的這些人,誰又知道呢,千百年之後,陳家後人擁有的這一對琉璃酒壇子,隨著後世對大明一朝考古事業轟轟烈烈的展開而得以被重新估價——價值連城!

當然,此刻這頭一批五百壇,從橡木桶裡分裝到透明琉璃壇子裡頭的葡萄酒,還是寶玉、賈璉、薛蟠找不到更好的容器而不得不選擇的器皿。若不是薛家商路廣,光是這偏透明的琉璃就不是那麼好找的。

叫稍微知道一些後世紅酒貯藏知識的寶玉也是頗為無奈——酒香也怕巷子深。名頭沒打出去之前,先搞一批能夠直接叫人看見酒色的透明壇子,充賣相,也權作限量,日後產量上來了,再換深色瓶子,以防光線導致葡萄酒變質。

琉璃易得,透明淺色的琉璃難得。

寶玉自然可以在現在造出玻璃——可是真的有那個必要嗎?

為了生意方便,方方麵麵都要抓在手裡,什麼都想著儘善儘美?

就好比榮國府的馬車,震不震?對,當然震;

如何解決?彈簧避震、橡膠輪子避震、甚至從根源上修建水泥路避震……寶玉可以從位麵交易係統找出不下十種法子,可是有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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