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璣在她醒來的時候也醒了,朝外低吟了一聲, 隨後便有侍女捧了仙露進來。
兔耳朵侍女瑟瑟發抖, 完全不敢吱聲, 它們依附於龍族而生存, 平常就乾一些端茶倒水的活,修為並不高,在帝君的威壓麵前能堅持沒腿軟都不錯惹。
檀楹有點於心不忍,揮揮手便讓她下去了。
侍女應了聲“是。”邁開腿跑的比什麼時候都快。
在龍族領地的日子,檀楹隻需要吃吃喝喝, 偶爾擼擼龍崽子就行。
小龍們還是小小一隻,到處撒慌的跑, 也不懼檀楹, 偶爾捉了魚摘了花就會給這個好看噠姐姐送過去。
帝君大人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檀楹身邊,他白天都會消失,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去乾什麼,看長老們一臉愁色,估計應該是和族裡有關。
檀楹沒問,誰都有小秘密的嘛~
這裡的環境和水夢龍穀很像, 青青草地湛藍的天空,龍崽子就在湖水裡玩耍遊啊遊。
旁邊草叢的母龍一臉慈愛的望著這邊,偶爾跟檀楹搭起話來。
她是一條白龍, 身上的鱗片猶如上好的羊脂玉,體型纖細,瞳孔是龍族特有的暗金色。
“小雌性, 謝謝你讓帝君變得溫和。”
檀楹:“???”
檀楹擺手否認:“不用不用,這與我關係不大。”
白龍輕笑了兩聲,伸過頭去蹭了下小姑娘,柔和的道:“是因為你,他才會收斂脾氣。”
她側過頭望著那片清澈的湖泊,目光仿佛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帝君是龍族唯一一條黑龍,他幼年時被族裡視為不詳,就連我,也不大願和他接觸。
他性格孤僻,一直都是獨來獨往,沒有龍教他如何修煉和捕獵,後來便消失了,期間發生了什麼我也不太清楚,直到族長隕落,各脈在爭奪族長之位時,帝君才突然出現在大家眼前。”
白龍還記得那一夜到處灑落的血液,把湖泊都染成了鮮紅色,“他已一己之力,打贏了當時修為最高的火龍敖璟,一時想要贏得信服很難,然而所有不服的龍,屍骸都埋進了水夢龍穀深處,龍璣帝君的凶殘之名,便是從那以後傳出去的。”
說完,她看向檀楹,發現少女眼裡沒有絲毫驚訝畏懼的神色。
白龍問:“你不害怕嗎?”
檀楹不解:“我為什麼要害怕。”她當天道的時候,每當劫難來臨,麵臨的不是一個族群的覆滅,而是整個世界的生物,死亡對她而言隻是另一種新生。
白龍:“帝君的確不講道理,以前龍族領地都是在水夢龍穀,後來他便把我們趕到這兒了,族裡的事物他也不大管,說實話,除了族長們,其它龍是不敢靠近他的。”
現在偶爾都會理人了(Д)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檀楹攤手:“你們以前對他也不好呀,沒有理由,他不會亂殺無辜的。”
白龍想了一下,還真是=。=#好像之前涼涼的都是自己湊過去作死的謔。
檀楹笑著補了一句:“再說了,他待我並沒有不好之處。”
“……”
在白龍那了解完小崽子的過往,檀楹歎了口氣,看向黑龍時的目光都帶著微微的心疼。
龍璣帝君:“???”
“你……為何這樣看我。”
“沒事兒。”檀楹變回草身,跳上他頭頂,綠意在巨大的龍首上就小小一丟丟,“就是覺得你太不容易了。”
就這樣安然的待了半年,某天晚上睡覺,檀楹突然感覺地晃了一下,她似有所感的朝西邊的天上望去——
一座看起來黑漆漆詭異的大門,不祥地立在雲層深處。
“魔界之門開了。”檀楹打了個哈欠,推了推身旁的黑龍。
黑龍睜開眼看了一下,又躺了回去,“嗯,之前便是去補封印了,我負責補的東邊。”
檀楹愣住,算是解開他最近怎麼白天不見蹤影的謎底了,“那西邊是誰補的,這麼水。”
黑龍眼中的鄙夷藏都藏不住,“偷草賊。”
檀楹:“……”大鍋這仇您是永遠忘不了勒。
魔界封印很早就鬆動了,仙界各方勢力齊齊出動,去給封印打了好久的補丁,魔族那群瘋子,他們是一點都不想對上。
容華上神作為實力高強的神族,自然也被派去當苦力了,他倒是認真的在補,可奈何,他本體裡還寄宿著一個‘魔種’在背後搞事情。
當日之事他恥於開口,隻以為有人用幻化術冒充自己去和陸靈兒不可描述了,唯有天帝和龍璣帝君隱約猜到了吞天的來曆。
天帝:不確定,不敢說。
帝君:與我無瓜。
***
魔界。
這裡到處都是灰暗一片,魔尊聚齊了所有的魔族,打算以一界之力去攻破仙界的封印。
魔族等級界限分明,所以根本不敢朝魔尊說“不”,個個耷拉著腦袋,去做那不可能的事情。
修真界的封印都搞不動,仙界的怎麼搞噢。
巍峨蜿蜒的山脈上,建著華麗的行宮,魔將們低著頭進進出出,向王座上的男子稟告破開封印的進程。
“報尊上……鑽出的小口,又被那些可惡的仙族給修好了!”
魔尊慵懶的躺在王座上,撐著如玉的下巴,隨手扯過一個侍候的魅族女子,讓其坐在大腿上,他輕嗅了下女子身上的香氣,語氣聽不出喜怒來。
“你說,要你們有何用呢……”
魔將們開始瑟瑟發抖。
“啊,尊上~”女子驚呼了一聲,眼中一喜,從容的伏下,胸前的波濤洶湧緊貼了過去,纖細的手腕探向魔尊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