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靈兒不叫陸靈兒了,這個名字背後的記憶太沉重,慈祥的白龍麻麻給她起了個名字叫敖琦!
敖琦血緣上的生父畢竟是罪孽滔天的魔種,雖然說已經被天帝送入冥界投進了畜牲道,龍族長老們也不太放心敖琦的成長,所以每位長老就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管教。
在這種環境下,敖琦當然不可能長歪。
不過在成年那天,她乾了件大事。
她跑到龍塚裡,想攀爬上參天大樹,敖琦才不信,那兩位大佬就這麼掛了。
圓滾滾的黑麒麟摔了一次又一次,眼淚汪汪的,終於在第三百次摔下來後——
她聽到了一句戲謔的女聲,熟悉又陌生。
“咦?這不是黑蛋麼?”
少女的容顏一如既往的嬌俏,身著綠衣,身邊伴隨著一個高大神情淡漠的男子。
敖琦哇的一聲就哭了,她跑過去扒拉著少女的腿,大喊道:“我就說你們沒死!”
檀楹:“……”
檀楹:“誰說我們涼涼了?”
這真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某人把少女拉近,伸腳把那隻礙眼的黑麒麟踢開,敖琦“嗷”了一聲,滾了好幾圈。
“我們隻是本體不能移動,身外化身依然可以在外邊行走。”
他們走遍了仙界,又去了冥界、魔界、妖界、修真界。
在妖界,他們看到,妖尊王宮的侍衛每到響午,就會牽著一個普通女子的魂魄到鬨市,曬在烈日底下灼燒。
那是曾經的陸靈兒,沒了往日風光,隻能一聲聲的發出哀嚎慘叫。
對於奪舍自己女兒身體的異界之魂,妖尊當然不會客氣。
在修真界,檀楹去看望了一下曾經的故人。
衡陽宗的許多熟識都已經不在人世,好在鮫人和旱魃還活著,見到他們仍然很激動。
沒有停留太長時間,便再次啟程。
這一世,檀楹活了很久很久,久到差點遺忘了自己的過往。
唯一沒變的是,身旁陪伴她的人一直都未曾離開過。
日以繼夜的給她澆靈露,鋪靈壤,喜歡把她卷在身子裡入睡。
大限將至的前一夜,檀楹顫著手撫上那張削瘦的臉龐,小聲的問:“你是不是都記起來啦?”
龍璣點頭,薄唇在她額頭輕輕一碰,觸之即離。隱忍又克製:“嗯,我都記得。”
關於你的,我都不會忘。
少女化身綠光點點消散在他手中的那一刻,向來冷靜自持的帝君,紅著眼眶哀鳴一聲,隨即化回原型,趴在她躺過的地方,永久的閉上了眼睛。
……
半響過後,一道純白的虛無身影從了無聲息的龍軀上浮現,長及腳踝的白發隨著歎息仿佛隨之飄動。
那雙盛滿了星光的眼瞳,此刻已不帶任何感情,毫不留戀的撕開空間離去。
唯有那緊皺的眉頭,揭示了主人不平靜的內心。
他不知在向誰輕聲說著:“謝謝……”
***
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等待你的會是驚喜還是驚嚇。
檀楹再度恢複意識時,睜開眼發現自己又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她此時正坐在鋪了桌布的典雅茶桌前,撐著下巴,手肘下墊著一本書,翻開在寫著光明神如何造世那一頁。
茶桌上放置著蔓越莓牛奶桃酥點心,散發著淡淡的甜香,透明茶壺裡則泡了花茶。
看起來,原主應該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人。
屋裡沒有燈光,而是點了一排長長的蠟燭,旁邊燒著壁爐,傳出一點點火光,壁上則掛著許多奇奇怪怪的畫像。
檀楹站起身,發現身上穿的居然是寬大的紅衣長袍,長長的帽沿蓋住了她小巧的大半張臉,隻露出一個白皙的下巴。
原本放置在膝上的法杖啪嗒一聲掉落在了柔軟的羊毛地毯中間。
“這是什麼?”
她拿起法杖,觀摩著頂端那顆菱形晶石,感受到其中蘊藏著的陌生力量。
腦海中忽而出現相對應的咒語。
還沒等她嘗試一番,門外便響起了叩門聲。
檀楹意念微動,寬敞的大門緩緩打開,照進刺眼的陽光,使得她露出的那片雪膚越發白皙精致。
身著白袍的男子金發碧眼,一頭卷毛很是矚目,他恭敬的低著頭走進來,行完了一個儀式禮才用著古怪的腔調說道:“噢~我尊敬的大主教,隔幾日不見,您身上的光明神力又濃厚了許多,塞繆爾永遠仰慕於您。”
他說著半膝跪下,滿臉虔誠的拉起檀楹的手,想做一個親手禮。
……好在檀楹快速的抽開了。
她還沒有這位宿主的記憶,隻得故作深沉冷著臉道:“有事嗎?”
塞繆爾愣了愣,又像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微笑著道:“今天是教會選拔聖子聖女的日子,您忘了麼?缺少了大主教的話,大家可是會不想參選的呀。”
作者有話要說: 新世界是西幻背景啦(/ω\)
頭一回嘗試一下_(:з」∠)_會有魔法啥的出現。 .: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