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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雲封沉默半晌，最後拿著手中的小銅鏡轉身就走。
“你不能帶走它。”柳聞鶴開口。
燕雲封腳步一頓，卻沒有轉過身來。
仿佛看不到燕雲封無聲的抗拒，柳聞鶴繼續道：“燕雲信既然能派人來一次，定然能有第二回。同樣的錯誤，殿下還要犯第二遍麼？”
燕雲封轉身，“你想如何？”
柳聞鶴理所當然，“銅鏡先由我保管，待殿下登上大位那日，我再將其交還與你。”
以聖廣帝如今的身體，多半熬不久就要駕崩了，在駕崩前夕絕對會亂上一次。
他這外甥到時候都可能自顧不暇，如何有心思去保護鏡子？
顯然燕雲封也想到這一茬，他低眸，凝視著手中的銅鏡，隻見那銅鏡上的“畫像”依舊，其上的紅袍少年被定格，和著銅鏡的顏色，有種古老的歲月感。
仿佛，那是千年以前遺留下來的美人卷。
最後銅鏡交還給了柳聞鶴，在燕雲封抿緊了唇的表情下，柳聞鶴直接將銅鏡收入懷中，揣走。
離開的時候，柳聞鶴步伐略微輕快。
……
四十九日後，丞相府。
洛白從銅鏡裡出來時，隻見自己在一間寬大的臥室內。
不遠處擺著紫檀透雕卷草紋藤心圈椅與黃柏木箭腿平頭案，平頭案上放著紫砂壺與茶杯，想來寢室主人愛喝茶。
這裡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女子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