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個大漢此時全都靜坐不動。
他們心情激動，或者說心情不安，都在等待著最後的結果：有期望，也有懷疑。
張凡一邊整理器械和藥品，一邊道：“我是這樣想的，今天給大家治病，這是第一位的事，而招聘的事，是第二位的。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不能混為一談？難道，張總向我們要治療費用？
九個人麵麵相覷，交流了一下眼色，但都沒有說什麼，繼續聽張凡講下去。
“……我的意思你們明白了吧？就是說，治好病，你可以自己選擇留下還是離開。留下跟我乾的，是朋友，離開的我也沒意見，以後仍然是朋友，而且隨時可以回來。”
原來是這樣！
這一席話，令九個大漢相當感動，議論起來：
“張總是個好人。”
“張總是替我們考慮的多。”
“大哥，兄弟幾個的心思，你都明白，你替大家先表個態吧。”
郭祥山站了起來，朗聲道：“劉總，我們兄弟九個，個個病情嚴重，基本成了廢人，而且有幾個還有生命危險。目前生活無著落，窮困潦倒，根本沒有任何人生的希望。你若是今天把我們的病治好了，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下半輩子，這九條命，都歸你了。你指東，我們打東，你指西，我們打西。你要打誰臉，我們絕不打他嘴；你要斷誰胳膊，我們絕不斷他腿！”
“對，這條命歸送給劉總了！”
“劉總要殺誰，跟我說個名字，我敢保那人不會活到明天早晨！”
八個大漢也紛紛表態。
張凡聽得出來，這些話都是肺腑之言，隻有這些生過死過的人，才會有如此忠誠的誌願。
看來，我找對人了。
張凡此時，眼裡已經是淚水汪汪了，但他極力忍住沒有落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張凡看看手表，道：“現在時間都到了，大家可以站起來，活動活動，看看傷病好沒好！”
“嘩啦！”
九座鐵塔一下子立了起來。
他們活動一下胳膊腿，做幾個伸展動作，還有人就地打了一個旋風腳……
“天哪，我的腰不疼了！敢動了！”
“我的脊背也不疼了。”
“咦，我的肝……使勁摁也不疼了！”
三虎的腿上這會兒感到一陣輕鬆，疼癢消失。他撕開纏在腿上的繃帶，就著陽光一看，簡直呆了：
原先潰爛的創麵，現在竟然變成膚色極為正常的皮膚！
隻留下一塊顏色稍深的疤痕！
那些膿血，那些潰瘍，飛到了九霄雲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