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畢,一覺睡到了下午,起床剛要吃飯,沈茹冰把電話打了過來。
“老家夥快不行了!”沈茹冰的口氣相當冷漠,好像在說一條無關緊要的流浪狗快死了那樣平淡。
“誰?”張凡張口便問。
其實,不用問,他已經猜到了:肯定是趙老爺子趙常龍臨終了!
“還能是誰?我那個外祖父唄!”沈茹冰的語氣裡,不但冷漠,而且帶著一股怒意,好像恨不得趙老爺子馬上歸西似的。
哪來的深仇大恨!
張凡曆來就知道沈茹冰和趙老爺子關係緊張,他猜想可能在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大事,但張凡不便於打探彆人的隱私,一直沒問過。沒想到,今天沈茹冰竟然表現出如此的怒意。
“住院了嗎?在哪家醫院?我們去看望吧!”張凡忙道。
畢竟,張凡和趙老爺子沒有表麵上的太大衝突,兩人的較量,都是暗中較勁。
即使上次“吳犬吠日”的事,矛盾也沒有公開化,在外人看來,張凡是在給趙老爺子治病,根本不想到是借機懲治趙老爺子。
因此,老爺子臨終了,張凡自然要去看望一下。
如果可能的話,救趙老爺子一命也屬於醫德之中的事。
“他自己也知道沒救了,又不想死在家裡,便去了我表哥的醫院。在那等死呢!”沈茹冰的聲音依舊冷得像冰,其中摻雜著掩飾不住的快意。
“我們兩人去看看吧。”張凡很認真地道。
“看什麼看,即使要看,也不要現在去,先控他幾天水再說。我表哥不找你,難道你主動找他?他上次是怎麼設計差點毒死你的?你不要到處做菩薩!”沈茹冰不屑地說。
“他要是真的死了,你這個當外孫女的,會不會內疚呀?畢竟,人死不能複活。他做過什麼壞事,我們不計較,生命,我們是要尊重的,能救他還是要救他的。”
張凡說這話,也確實是出於真心。
趙老爺子給張凡下毒的事,跟吳犬吠日的事,兩相抵消了。
雙方無仇無怨了吧。
人,總是要寬大為懷。
世間蒼生,爭來鬥去,有什麼意思?!
張凡這樣一說,沈茹冰似乎動了心,猶豫了一會,說:“其實,你去了,我擔心你自討沒趣!”
“為什麼?趙院長最清楚我的醫術了。”
“你有所不知,老爺子他生前交了好多醫療名人,這會,他要咽氣了,這些人肯定要到場。你去了,他們會不高興的。”
“茹冰,你這樣說話不對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管彆人高不高興?他畢竟是你的親外祖父,你們兩人有血緣關係呀,怎麼可以這樣!”
張凡這樣一說,沈茹冰心中一震,猶豫了一會,道:“那好吧,晚飯後,我開車去我表哥的醫院,你也過去,我們在那見麵。”
張凡放下電話,把事情跟涵花說了。
涵花跟張凡的想法一樣:仇怨歸仇怨,況且都過去了。
救人的事,不能含糊。
隻不過,涵花對於沈茹冰也去醫院,感到不舒服:“你去救趙老爺子,是你的心好,跟她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有什麼關係?”
張凡笑了笑,道:“我本不想在趙院長麵前留什麼人情,更沒想什麼診費!就把這個人情送給茹冰不好嗎?畢竟,我們是診所的合夥人,我在診所拿的是乾股!”
涵花一想,也不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