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盒蓋,張凡不禁笑出聲來:“鞏老師,你看你看,又是宮廷內鬥。”
鞏夢書探一看,也笑了:“厭勝術嘛!”
張凡拍了拍金盒子,道:“不過,這個施厭勝的雇主,肯下大本錢。我還第一次聽說用金子製作盅盒。”
“級彆高的妃子吧。”
原來,盒子裡麵端正地躺著兩隻小金人,一男一女。
它們身邊,散落著一些碎紙屑,看來這些紙屑是咒符,已經年久腐掉了,不知上麵的符咒是什麼。
男的胸前刻著“四王爺端載”,女的胸前刻著“烏拉氏”。
“端載是哪位?”張凡問。
鞏夢書對於前朝曆史了如指掌,道:“端載是前清一個貝勒王爺,當過上書房大臣,烏拉氏是他最寵愛的妃子。”
“他是不是死於厭勝呢?”
“史上記載,端載死於瘋癲,在一個夜裡,投湖自殺。很蹊蹺,看來,和厭勝有關係吧。說不上就是這個起的作用呢。”
張凡拿起一隻金人,打量著。
金人約有巴掌大小,製作很精致,眉毛鼻子清晰可見,連衣服上的紋路,都是流暢柔和,顯示出這位製作工匠一定是金工大師。
不但從古董角度,就是從考古角度,這對金人也應該是有極高價值了!
張凡和鞏夢書對視一眼,眼裡都發出不約而同的神情:這古玩……
“東西是無主嬪妃的,誰發現歸誰。”鞏夢書道,“不必通知園林局。”
張凡一想,也對呀!
如果傻乎乎地交給園林局,園林局再如何如何,這東西轉來轉去,最後說不上落到哪個人手裡呢。
與其便宜了彆人,不如自己留著。
金人和金鎖可以裝在挎包裡帶走,但這金盒子,今天是如論如何也無法帶出去了。
想到這,張凡便提起金盒子,抬手一拋。
金盒子“嗵”地一聲,落入湖水中一座假山之下,不見了。
“鞏老師,金人咱倆一人一個。你要男的要女的?”
鞏夢書笑著搖頭:“我不要!你發現的,當然歸你。”
“一起來的,見麵分一半嘛!這是民間老規矩。”張凡笑著,把男的往鞏夢書手裡塞。
鞏夢書把手裡的金人在湖水裡洗了一下,重新送到張凡手裡:“我來這裡無數次了,也沒發現它。今天你一來就發現了,說明它跟你有緣!”
張凡想了想,這裡不便於爭論,便笑道:“哪天我抽時間過來這裡,偷偷把金盒子打撈上來,賣到的錢一定要分你。”
“那是後話,後話。”鞏夢書一邊說一邊忙著把土往坑裡填,道,“彆被他們看出端倪!”
兩人急忙開始回填泥土。
就在這時,張凡身體一冷!從頭到腳,徹頭徹尾的冷!
不對呀?哪來的涼氣?
急忙四下裡張望。
樹靜風止,湖麵平靜,哪有一絲風?
正要繼續填土,忽然感到危險來自頭上。不由得扔下鐵鍬,抬頭看去。
“快閃開!”
言罷,伸手一推,把鞏夢書推了出去。
鞏夢書像皮球一樣,一直滾草坪裡,才停住。
張凡兩眼直直地看著檜樹。
樹丫上,一隻長約二尺的血紅色蜈蚣,正在慢慢向下爬來。
它兩眼黑亮,盔甲如鋼片,一節一節地仿佛兒童玩具小火車,又如一條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