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解決麅犴茸的供貨問題,是當務之急。
在天健的兩種美容品中,芙蓉消脂霜中檔產品,而十萬元一瓶的仙葩嫩膚露是高端產品,它是針對上層貴婦人消費群,利潤很大,天健賺來的錢,有百分之七十是靠它。
它一斷貨,天健半壁江山便會轟然倒下,不說直接完蛋了,也半死不活了。
涵花此前跟張凡說過幾次,但張凡都沒有解決掉這個問題。
眼下看來,是迫在眉睫了。
麅犴茸產自涵花家鄉劉家莊的大山裡,張凡兩次得到麅犴茸,都有偶然因素在裡麵。
會有第三次“偶然”麼?
難道,需要再去水縣一回,進山找一找麅犴茸?
那樣的話勞民傷財,未必真的就能找到麅犴茸。因為麅犴是一種瀕臨滅絕的動物,可遇而不可求。
張凡默默無言地離開天健公司。
京城那邊素望堂診所每天都有重症患者等張凡去診治,他無法在江清停留更多時間,隻是短暫地去看了一下樂果西施和韓淑雲,本想去見見管卿蓓管副市長,不巧,她正在外地開會未歸,隻好作罷。
臨走時,吳局長請張凡喝了頓酒。
吳局長在席間對張凡說,關於漁村村霸與由氏父子偷盜海龜一事,市局對兩個主要同夥進行了嚴厲審問,還有其他相關犯罪嫌疑人,都進行了重新審問。所有人的口供最後趨向一致:未發現新的情況。
“海龜為什麼突然死了?”張凡對此仍然耿耿於懷。
“這個問題,我們市局也在研究探討。”吳局無奈地道。
飯後,吳局長送張凡上車之前,附在他耳朵邊,小聲道:“你跟黃省長關係那麼好,有機會的話,在黃省長麵前給我美言幾句啊!”
“沒問題。吳局長這次立了大功,我正好趁熱打鐵,放心吧,我抽空跟省長夫人透透風,黃省長對他的少夫人,是言聽計從的。”
“走夫人路線!有你的!”吳局長興奮地擂了張凡一拳。
回到京城之後,張凡把雲雲送回家,自己開車去一家飯店訂了個雅間,把林處約了過來。
林處京官上任,春風得意,一見張凡,便緊緊過來擁抱,顯得格外親切。
林處上次被花老板坑了一下,差點把政治前途給毀了,多虧張凡及時把花老板搞定,這才令林處脫離尷尬。
“工作局麵打開了?”張凡給林處倒了滿滿一杯啤酒,笑問。
“還可以。副處長的事,多虧你在局長麵前解釋,局長以前對他就不太滿意,這回借這件事,把他的副處給撤了,調到宣傳處當調研員。局長跟我說了,調開副處,是為了讓我放手工作,儘快把這段時間耽擱的工作給搞上去。”
“噢……”張凡沉吟一會,忽然問道:“上次被騙的五萬盆花卉,怎麼處理的?”
“怎麼處理?都放在園林處的倉庫那邊,徹底賠了。不過,我們園林花卉局也正跟法院那邊協調,在花老板的扣押財產中,給我們局判過來一些,這樣,可以減少一點損失。”
“能判給你們局多長?”
“法院是按欠債比例來分配賠償的。我們局欠的不算多,所以,隻能賠償四十多萬!”
張凡歎了一口氣:“四十多萬?那豈不是要損失一百八十多萬?”
“對。這一百八十萬的損失,算是沒戲了,這也許是我工作上一個永遠也抹不掉的汙點。”
一提到這件事,林處長臉色沮喪地道。
“那些花卉都徹底死掉了嗎?”
“基本死掉了。隻是根部沒有死吧,枝葉全蔫了,大部分掉光了。怎麼,你想把它們起死回生?”林處搖了搖頭,苦笑了。
因為他看見張凡眼裡有異樣的東西。
“也許吧!”張凡含蓄地點點頭。
“不可能不可能。我原來是技術官員,搞苗木研究出身的,關於這點,我還是懂一些的。如果是多年生植物,隻要有根須在,是可以救活的。但是,這次損失的五萬盆,全是一年生草本植物,隻要枝葉掉了,根本無法重新活過來,即使勉強弄活了,也不會重新開花,因為過了季節,它隻有一季的生命啊。”
“林處,你不要太武斷喲!”張凡含笑道,晃了晃手裡的酒杯。
“我相信科學,明白嗎?科學喲。”林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