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胸中的壓力之感,略有減輕。
從細微的動作,看透了對方內心的心思,二族長嘴角一挑,聲音極為尖細,聽起來像是底氣不足的病秧子:“張神醫,貴客造訪,為什麼不事先打個招呼?”
“你已經跟我打過招呼,我又何必費二遍事?”
“咦?”
“不是嗎?天健苗木基地,今天早晨收到一封信,不是勞你送來的嗎?”
二族長脖子微動一下,“看過了?”
“看過了。”
“有何感覺?”
“感覺你很惡心!”張凡鄙夷的眼光停留在二族長的臉上。
“惡心嗎?我族內以族規處罰族人,何勞你來惡心?嗬嗬,嗬嗬嗬……”
張凡也是冷笑了一下,“她既是你族內之人,你要殺便殺,要剮便剮,為什麼拿她來向彆人討贖金?難道真的窮到這個地步?”
二族長聳聳削肩:“嗬嗬,張神醫,這就是你的無理了。我以她的命向你討錢,你本可以置之不理,卻為何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你難道不感到自己多餘了?如果你真的為了她的賤命而付出一千萬的代價,是不是感到這錢花得冤枉?”
“嗬嗬……我張凡從來不花冤枉錢,人命大於天,更何況是一個無辜少女的如花年華?能眼看著她泯滅?你以無情至賤,我豈能以無義為榮?”
“我無情至賤?哈哈哈,你的評價相當精準!我鳥族之人若是有情,早被泯滅過無數個輪回了!”
“至賤而自豪,其賤更甚,對不起,你讓我低看了許多!”張凡譏諷道。
“我沒功夫跟你討論人品高低,生存第一位!”二族長竟然絲毫不受張凡的刺激,以“至賤無敵”的姿態道,“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嗎?沒人求你來花錢贖人!”
“哈哈哈哈……”張凡仰天大笑。
“未見有什麼可笑的!哼,裝腔作勢罷了!”
張凡止住笑聲,嘲諷地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要我當麵說穿?”
“請講!我願意傾聽!”二族長也是想要知道張凡究竟從鳥人女孩那裡得到了什麼信息。
“你族群不知何因,被王氏握住了全族的命門,致使全族不得不無償為人家當打手、當殺手、當衝鋒陷陣的卒子,地位十分低下,連奴仆都不如。為了生存,為了向你們的主人王氏贖回某種致命的把柄,你們不但要替王氏賣命,殺人放火,殘害王氏商業上的對手,還要拚命斂財……雖然我對你們斂財的手段知之甚少,但今天的事,讓我大開眼界:你們竟然拿自己族內一個少女的生命來要挾彆人以換取贖金,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這番話,張凡說出來已經是無所謂了,因為鳥人女孩已經暴露,秘密不複存在,他隻有說出來,以便於繼續自己的策略。
張凡的話,顯然點中了對方的“要害”,二族長臉色微變,口氣依然強硬,但聽得出己現“疲態”:“是又怎樣?你贖與不贖,錢在你手裡,說這一堆廢話作什麼!”
“並非廢話!不說這些,我無從跟你談判。”
“談判?她人在我手裡,而且隻要我發一個小信號,我的人就會結束她的小命!在這樣的情況下,你以為你還有什麼跟我談判的資本嗎?哼!”二族人冷哼一聲,眼皮向天上翻去,雙手抱在胸前,竟然是一副小瞧張凡的意思。
對於二族長所說,張凡深以為然。
二族長既然派人送來信,那一定是做了相當精細的準備工作,不可能讓張凡把人劫過去。他們一定是學通常綁匪的做法,刀架在人質脖子上索贖金。
可以斷定,此時,鳥人女孩一定處於“臨刑”狀態!
如果張凡動手,不但救不了女孩,還會瞬間把她害死。
所以,張凡今天隻能動口,卻無法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