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把漆器盒子向她腿上放去。
她白了他一眼,臉上滿是“怒”色,推開他的手,尖起指尖,用指甲一撬,然後向外一拉,盒子蓋被從滑道裡抽了出來。
裡麵是紅綢襯子,襯子上放著一隻龜殼。
張凡打開透視神瞳,向龜殼看去。
騰騰的古魂氣!
比他此前見過的任何一件古董都更濃!
甚至比七星骰的古魂氣也勝一籌!
七星骰出自春秋戰國時代鬼穀子之手,已經算是罕見的早期了。
而此龜殼竟然比七星骰更古老。
看來,是遠古之物。
芳姿伸出雪白的手,輕輕從盒子裡取出龜殼。
它約有半隻核桃大小,古銅色澤,而上麵的溝溝是黑色的。
它上麵沒有一般的龜殼那種六邊形龜紋,而是有密密麻麻的線條。
張凡接到手中,凝眸細看。
隻見那些複雜的線條在眼前呈現出一個個極為複雜的卦象!
卦象一個又一個,在龜殼上排了一圈又一圈。
大大小小,總共是八八六十四卦象。
其中有的卦象大一些,另一些卦象小一些,這些卦象圖互相穿插,互相錯落,看似無序混亂,細看卻有一定規律,四周的卦象圖指向中間一對陰陽魚,有百鳥朝鳳之態,又有天下歸一之象。
“這…”張凡以驚訝的眼光看著她。
這遠古神物,怎麼在她手中?
難道她的祖先在些來頭?
不是高官名臣,就是商界大賈,不然的話怎麼可能傳下來這麼名貴的國寶?
“你不喜歡?”她有些生氣。
“喜歡,喜歡。”張凡苦笑著,用手撫摸著漆器上的龜裂,“喜歡是喜歡,可是,要我接受它,我沒這個心理準備。這可是千古傳下來的絕品啊,以我對古玩的鑒定,可以確信,它是先秦時代的文物,國寶中的國寶,我受之有愧。”
張凡說著,又把匣子向她推過來。
“正因為是千古絕品,國寶中的國寶,才配得上你。我相信,在你手裡,它才會有用。
”
“它到底是什麼?莫非是卜筮之甲?”
“算你說對了,不過,它不是一般的卜筮品,而是一件神品,”她輕輕眨了眨彎曲的睫毛,伸出紅紅的舌尖抿了一下嘴角,眼裡透出回憶的迷茫,聲音也變得有些傷感:“這是我家祖傳八十一代的卜筮龜甲,曆朝曆代以來,我家以卜筮傳家,先祖之中,有多人在朝廷給皇帝效力,擔任皇宮中的欽天監、司雨督,每逢春天大旱,先祖便用卜筮之術預卜雨水多寡,祈雨禱雲,為百姓造福…”
說到這裡,她眼神裡透出失落,聲音變得低沉而酸楚:
“傳到我父親這一代,已經不時興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我父親為了不惹麻煩,便把這家傳的手藝給放棄了,轉而經商。”
“噢,明白。”張凡當然知道,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在某些特定的曆史時期,是要被“掃進曆史的垃圾堆裡”的,芳姿的父親當然不敢拿它來謀生。
“不過,在經商的過程中,偶爾遇到難解之事,父親還是要悄悄啟用卜筮龜甲,算清財路的方位,定下交易的時間,預測交易的成敗…無有不靈。”
“噢?”張凡心中一動,古人出行、婚嫁、上房、交易…凡種種事宜,都要先卜後行。
幾千年沉澱啊,博大精深。
內中的道理雖然沒人講得清,但卻對事物有明顯的預測性能!
天地陰陽,周易命理,這些最簡樸也最便捷的卜筮術,時至今日,也對人們的行為有一定的指導意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