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不早了,便站起來,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你說的,我都記下了,你回去之後什麼都不要說。你講的這些情況,我肯定在調查報告當中向上級反映。”
“反映,也未必有用。村民們反映這麼多年了,葛刈的村長也被撤了,可是,葛刈不還是葛刈?他有保護傘啊!”
張凡冷笑了一聲,輕蔑的向村裡的方向掃了一眼,“他的保護傘算個屁!芝麻大的官兒也叫官兒?也不過就是在鄉裡和縣裡管點兒事兒的小頭頭嗎?我彙報的部門,是上級,是大上級,大上級要解決這裡的問題,那是降維打擊,保護傘根本沒用!”
那男人聽了,眼睛裡似乎放出一點希望的神情,非常振奮,死盯盯的看著張凡,過了好久,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張先生,我代表彭家莊全體父老鄉親給您磕頭!隻要您幫助我們全村除掉葛刈這個災星,我們村給你立生祠!世世代代供奉你!”
張凡沒有說話,心裡暗暗罵了一句:“賤貨,真不想拯救你們!”
然後彎下腰,輕輕的把他扶起來。
又仔細地為他拍掉了膝蓋上的土,雙手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眼睛看著他的眼睛,四目相對,足足有五分鐘,這才慢慢的說道:“彆跪!”
“你是恩人,跪你是應該的!”
“不!跪,不是一個好習慣。災難,往往是從最初的一跪開始的。對於恩人,可以用彆的方式去報答,但不可以跪。要知道,當年,葛刈也是你們彭家莊的恩人。”張凡道,“挺起骨頭吧,準備跟葛刈來真格的。”
“張先生,”那男人一咬牙,“真格的,我們早想做,隻要你替我們出頭,我願意出力,隻要能扳倒葛刈,就是豁上這條命也值。”
張凡心中暗暗歎道:彭家莊不是沒有死士,而是沒有死士拚死的機會。
“我們交換一下手機號,需要你時,我會找你。”張凡道。
那男人雙手一攤,“我們村的手機,都在公司沒收了。”
草!
張凡暗暗罵了一聲,這個葛刈,做得也真絕。
葛刈這小子,真是村霸,是村霸裡的戰鬥機!
“那就算了,你回去吧,後麵的事情由我來辦。”
那人點點頭,走了。
走了不遠,忽然站住,回過頭來:
“張先生,你可不要食言啊。我們村百姓,全指望你了。”
“掃黑除惡是國家政策,每個公民都有責嘛,我肯定做到底,不做到底,我是孫子!”
“有你這句話,我會暗中做準備,到時候隻要你有動靜,我們馬上動手配合你。”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