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校區已經有近百年曆史,雖然作為名校,也經常翻修,不存在說看起來老舊,走進古樸風格的校門後,看到的是一條長長的林道,兩邊的香樟樹鬱鬱蔥蔥。遠處有人工湖,也有觀湖的涼亭,湖中心幾座假山布置的也很到位,在寧靜的夏日裡望過去,會有垂釣者的閒適。
透過枝葉看到的教學樓也頗為現代化。
放在任何大學裡,百川大學的南校區都足以名列前茅。
這還隻是南校區,作為修行者學習的北校區則更加豪華。
所以此刻在北校區見到這麼一個仿佛咒怨凶宅、鬨鬼教學樓一樣陰森破敗的地方,荊簡覺得不可思議。
他想起了阿卡司說過的,也許很快就聽到百川大學的校園傳說。
直覺告訴荊簡,這個地方就與那個傳說有關。
黑衣少女喂著黑貓,沒有注意到遠處的荊簡在觀望自己。
她也沒有想過會有人不害怕自己。
荊簡看著“災厄之子”的描述,大概知道了怎麼一回事。
他眼裡的破敗與陰森氣息並不是某個抽象的概念,甚至荊簡能夠看到具象化的,張牙舞爪的陰影。
這陰影以黑衣少女為中心,籠罩在這破敗教學樓四周。
看起來……就像是某個活物。
似乎沾染到了那些黑色陰影,就會帶來厄運。
這便是絕世級凶命。
這種宿主,在很多故事裡有出現,被譽為不祥者,掃把星,災星,諸神詛咒之人等等。
想到此,荊簡便打算走入禁區。
但就在荊簡靠近禁區的過程裡,烏鴉們忽然振翅飛去,烏鴉的哀鳴與展翅聲,也讓底下吃著小魚乾的黑貓一驚,弓著背瞬間逃竄到了草叢裡。
黑衣少女這個時候就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瞬間便看到了遠處的荊簡。
這個讓全百川大學害怕的少女,眼裡沒有惡魔一樣的威懾,而是驚慌的關上了窗戶。
於此同時,那些隻有荊簡能夠看到的陰影,仿佛被某股意識給壓製著,陰影的範圍變小了一些。
看起來就像是這個黑衣少女害怕見到人,害怕身上的詛咒波及到荊簡。
“同學!你乾什麼!彆作死!那個地方你也敢去!不想活了嗎!”
荊簡最開始隻聽到了聲音,但下一秒,便見一道身影速度奇快,直接握住了荊簡的脈門。
這人地中海的發型,看歲數約莫在四十歲,身形矮小不足一米六,形態佝僂,如果笑起來,會有些猥瑣,但其表情卻是一臉正氣。
荊簡略微詫異這中年人的速度。
沒有解開封印的情況下,他自認無法應對這般速度的人。
手部脈門被握住,荊簡也無法掙脫。
“咦?”
作為百川大學實力最接近九武尊的老師,王五行驚咦一聲。
他隻是輕輕觸碰就能感受到荊簡的骨骼驚奇,乃是修道奇才。
這般奇才,恐怕百川大學裡能與之相比,一隻手都能數過來,怕是燕京的五道口修行學院,也難有如此天賦之人。
但很奇怪,這個年輕人的境界……居然是才剛剛入劫。
“你學過隱藏境界的功法?”
王五行原本是想斥責荊簡,遠離校園禁地,但此刻愛才心起,對荊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荊簡指了指被王五行捏住的脈門。
王五行便放開握著了荊簡的手,說道:
“修行也講究天賦,你氣海全開,修行起來,在步入藏海境之前,本應暢通無阻,不說你這年紀該有凝海境的水準,但至少該渡過了九劫才是,我觀你境界,卻是初臨入劫。你以前可曾修行過?”
荊簡想了想,這個問題應該怎麼回答?
沒有嗎?好像也有,但在這個世界的確沒有過。
他搖頭說道:
“沒有修行過。”
“荒唐!荒唐!”
王五行本就不認為有什麼可以隱藏境界的手段,他一開始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這個天賦極佳的苗子,莫非是從來沒有修行過?
可是誰家的父母會如此糟蹋孩子?
“你父母是誰?”王五行問道。
荊簡不想回到這個問題,總不能每次見到個誰,都要提及孤兒兩個字吧?
然而命運沒有放過荊簡,見荊簡沉默,王五行說道:
“莫非你是個孤兒?”
“……”
作為毒舌屬性的擁有者,換個人荊簡就懟回去了。但見王五行神色認真,對自己的關切不是作假,荊簡便沒有發作,隻是點點頭說道:
“我是新生,今日才轉學過來,對於修行一竅不通。”
“你就是阿卡司帶來的那個學生?倒是資質出眾,但卻落後了彆人十數年。實屬可惜。”
“他很出名?”
“哼,此人乃九武尊之一,名氣自然不小。”
“你說的這個九武尊,他厲害麼?”
“九武尊乃三王之下最強的九個人,自然厲害。”
荊簡的常識載入很隨機,至少在修行上的內容,很少很少。
所以他並不知道自己那個一頭銀發的眯眯眼管家,有著恐怖的修為與實力。
當然也不知道天王人王邪王這三王分彆是誰。
王五行又道:
“你這樣的例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天賦奇佳,卻又沒有任何修行基礎,如同空中樓閣。如今城市外圍異獸頻頻出現,作為修行者,我們的責任很重,若想在將來的伐獸之戰裡活下來,你需要比常人更努力才行。”
王五行一邊歎氣一邊搖頭。
在他看來,如果荊簡能夠修煉個十數年,說不定數月後的百校演武,這少年就能彌補晏自在的空缺,成為百川大學的王牌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