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涼,月至中空,觥籌交錯,宴未儘。
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讓所有賓客都停止了動作,回首看去皆是瞪圓了眼睛。
段小義和段文韜四目相對,感受到嘴唇上的觸感,兩個人都僵硬石化了。
“嘶——疼疼疼……”賈明撐著腦袋坐起身,方慕予在係統的提醒下托了托下巴,尷尬的詢問了一句,“你、你沒事吧?”
賈明愣愣的抬頭,注意到女神的視線,立刻將自己被杯子碎片劃傷的手藏在了身後,紅著臉搖頭,“沒、沒有!”
“沒有就給爺滾開啊!”段小義偏頭,咬牙切齒的道。他臉色也是通紅一片,不過看起來是氣的。
“呃,對不起!”賈明立刻跟火燒屁股一樣蹦了起來,結果踩到了地上的奶油,眼見著重心失衡就要摔倒,好在方慕予眼疾手快的扯住他的胳膊,帶進了自己懷裡。
女神一隻手拉住他的手腕,一隻手攬著他的腰,臉頰撞上對方的肩頭,有點瘦,能夠清晰感受到鎖骨的弧度,身體緊貼在一起,低頭還能夠看到背脊優美的弧線,皮膚在燈光下鍍上一層瓷白,有些亮眼,兩個人的距離好像在跳舞一樣。
賈明隻覺得鼻子癢癢的,有熱氣溢出來,頭暈乎乎的,好像是看到了1天堂。
方慕予感覺肩膀上好像有莫名的溫熱,他隻以為是賈明噴出的呼吸,見人沒事,就撒開了手,結果一瞧,對方癡癡呆呆的表情,正靜靜的淌著兩道鼻血,瞬間嚇得膽都飛了,“你沒事吧?”
“啊?”賈明呆呆地看著方慕予,隻知道傻笑。
方慕予:“……”這個症狀是不是要去醫院看看?
【沒救了。】花癡病沒藥治。看透了一切地係統冷淡的吐槽。
方慕予卻誤會對方是患了絕症,倒抽了一口氣,抓住賈明就往外跑,這回他高跟鞋倒是蹬的飛起,一邊還招手大喊,“救護車!醫生!打120啊!再晚你們少爺就沒得治了啊!!!”
“救護車——!!!”
又是一片兵荒馬亂。
係統:【……】算了,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方慕予一臉凝重的將懵逼的賈明送進了醫院做檢查,無論對方怎麼解釋他真的非常健康,都固執的非要他做檢查。
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僵硬的安慰,“沒事,我們就做一下檢查,並不一定代表什麼的,不要慌張。”
賈明:“……”可是看你這樣子,總有一種我命不久矣的感覺。
最後賈明無可奈何的跟著醫生去做全身檢查,隨後趕到的賈家眾人皆是哀慟,賈夫人甚至紅著眼睛哭昏了一回。
然而一番檢查下來,醫生麵無表情的指了指病例,“小年輕火氣旺流鼻血而已,沒什麼大問題。”
賈明在對方平靜的語氣和表情裡,臊的耳尖都紅了,眼神躲閃,根本不敢看方慕予。
賈老板壓根不信,“醫生,我們承受得住,跟我們說實話吧,明明還有幾天活頭?”
“嗚嗚嗚我的兒子啊!我的心頭肉啊!才二十幾歲就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他都還沒有娶媳婦兒呢,老天爺怎麼這麼殘忍嗚嗚嗚……”賈夫人沉浸在悲傷裡,抱著自己的小兒子痛哭。
今日宴會的主人,正在省重點文科班讀高三的賈承望著天花板悲傷歎氣,“今日我生辰,竟會是兄長亡日,讓我這心似刀絞,身入油鍋,處處都泛著疼啊。”
他說著偏頭做出一番慟心的模樣,又堅定的道,“母親,我一定會連兄長的那份一並孝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