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說過,男子漢要心胸寬廣一些,雖然鍋蓋頭打了他兩次,但他大人不記小人過,勉強原諒他吧!
他高興的看著手裡的蝴蝶彆針,臉紅紅的想:要是鍋蓋頭拿了禮物後要跟自己做朋友的話,那我也勉為其難答應好了,誰叫我是男子漢呢!
正想著就看見剪了平頭的方慕予進來,龍灝視線在他露出全貌的五官上看了一圈,最後落在那短的能看見青色頭皮的板寸上。
他猛地站了起來,蝴蝶彆針從手中脫落,跌在地上,翅膀碎裂了一半,有顆水晶砸壞了一角。
龍灝在大庭廣眾之下,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同桌女生以為是因為那枚蝴蝶彆針,趕緊彎腰撿了起來,手足無措的安慰他。
在方慕予不知道的時候,一顆純純的□□心,隨著那枚碎裂的彆針,一切碎裂,掩埋在記憶的深處,逐漸變成了連當事人都沒印象的黑曆史。
——
九十年代末,方慕予跳級去讀五年級,原來的社區學校隻有幼兒園到四年級,他需要到遠一點的學校去讀書,是近幾年建設的師範附屬學校,還包括初中部,教學製度更加正規,從小學三年級開始就開設了英語課。
這裡的學生大多數都是直升上來的,有一定的英語基礎,方慕予根本沒接觸過,第一個月月考,英語沒有及格,直接將他的名次拉到了中下,儘管他的語文數學,都是單科前三。
方慕予學的不吃力,第二次考試成績就上來了,他甚至覺得這些單詞莫名眼熟,還有很多沒學過的,他都會讀,也很容易就能記住,根本就沒有彆人說的那麼難。
英語老師當他是個讀書的奇才,還親手給他做了單詞本,給他打好英語基礎。
方慕予皺了皺眉,他不太喜歡讀書,但是想想電視裡麵出現的金發碧眼大高個的外國人,又還是收下了。
他吸收知識,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讀書方麵這麼有天賦。
【什麼天賦,你這明明是開掛了好不好……】隱隱有個聲音吐槽道。
方慕予腳步一頓,回頭去看,身後空無一人。
他疑惑的歪了歪頭,最後隻當作是自己幻聽了。
父母的工作越來越繁忙,學校為了學生的安全根據所住的區域,按路線劃分了八大小隊,每個隊都有兩個老師陪同,方慕予家裡住的遠,是他這條路線的最後一站,被安排站在最前麵,還擔任了大隊長的職位,負責舉旗領路。
往往等他回家,已經五點多了,而跟他們的老師還要反路回去,有些住的比較遠的,回家天都黑了。
方慕予也擔心老師不安全,從來隻讓送到小巷口,讓老師提前十幾分鐘返程,然後自己走回家。
這幾年小鎮發展很快,各個巷子口都來了許多擺攤人,買什麼的都有,騙子也很多,還夾雜了幾個陌生麵孔,流裡流氣,湊近了還有股很重的煙味。
方慕予皺了皺眉,屏住了呼吸,加快了腳步低著頭往自己家裡走。
拐進最後一條巷子,前麵就是自己的家了,他忍不住鬆了口氣,胳膊卻猛地被人扯住。
“小哥,彆走啊,隨便看看。”聲音聽起來很耳熟,有點吊兒郎當的,但是跟混混又不一樣,莫名就覺得對方修養很好。
方慕予本來是要跑走的1,鬼使神差的突然轉過頭去,麵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歪歪斜斜的坐在凳子上,一隻手抓著神算子的幡旗,一手抓著大蒲扇,笑得眼睛微眯,眉間一點紅痕。
“哎呀,小哥年紀不大,長得可真好看。”對麵的人笑嘻嘻的說道。
方慕予看著他眉間的紅,胸口突然湧上來一股熱流,心臟跳的有點快,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他隻是擰著眉,戒備的看著眼前的人。
“欸。”那人把算命幡子隨手放在牆角,掐著手指一算,大驚小怪的喊道,“哎呀,小哥你這命格很眼熟啊,我們上輩子肯定見過。”
方慕予往後退了一步,不說話。
那人微微頓了一下,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本泛黃的書籍直接往他手裡塞,“小哥,我看你骨骼精奇,這本書送給你啊!”
方慕予被他突然伸手嚇了一跳,轉身就想跑,但男人動作很快,隻眼前一花,對方就把他拽到了麵前,那本寫著《浮生半日遊》的殘破書籍差點就到了他手裡。
“彆害羞,我們有緣的!”那人擠眉弄眼,樣子依舊很好看。
方慕予掙紮著不想接,隱隱瞥見封麵上寫了個名字,是筆畫很多的繁體字,他隻認得一個“葉”字。
抬眸間感覺對方眉間的紅痕顏色深了一些。
“城管來了!”外麵突然爆發一聲大喊,小販們立刻逃竄起來。
眼前這人也一躍而起,轉頭就跑了,他跑的很快,方慕予隻一眨眼,那人就混在人群裡麵沒有了蹤跡。
後來,小販們依舊在,但方慕予再也沒碰到過那位姓葉的算命騙子。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第三個出場的會是誰呢~ .